“被你氣的法力都忘了用,”怯月反應過來,對喬無暮做個鬼臉:“你自己脫去吧。”
喬無暮穿好外衫跟出去,迎面抛來一塊玉佩,正中他懷心。曲秾道:“向你買兩匹馬,這是酬金。”她說完,和怯月翻身上馬。
喬無暮在馬下問:“将軍,你我二人的約定可還作數?”
“不必白費功夫了,殿下,沒有我的參與,你最終也會達成心中所想。”曲秾勒了缰繩,頭也不回地策馬而去,馬蹄帶起一陣揚塵。
他留不住她,喬無暮摩挲着那玉佩的紋路想,于曲秾而言,自己太弱小,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不需要這樣不對等的交易。
曲秾回了伯府,意外發現宅外的暗哨都撤掉了,庭院正中站了兩個人,有那清流公子遊珩,他旁邊還俏生生立了個沒見過的姑娘。
曲秾和怯月踏進院子,先被那陌生姑娘發現了,道:“侯爺回來了!”
“這位清水出芙蓉般的姑娘是新來的麼?前幾日沒見過。”曲秾目不轉睛地打量着對方,安國女子崇尚濃豔,眼前這清麗純成的恬淡美人倒十分少見。
遊珩連忙道:“将軍,這是小妹遊梧。”
遊梧微微屈膝一禮:“侯爺安好。”
曲秾立即異常正人君子起來:“臣下不知公主身份,請公主恕罪。”還好還好,差點調戲上了。
遊珩向曲秾問候完,随後迫不及待對她身旁怯月道:“小月,你昨日去了哪裡,有沒有受傷?”
回府前,怯月已化回女身,他面紗之上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放出威懾的兇光:“要你管!昨晚都怪你!”
遊珩開始慌慌張張賠禮道歉,追得怯月滿屋子亂跑,邊跑邊喊:“走開!你這死呆子離我遠點!”
遊梧擡起袖子捂嘴一笑,露出一對尖尖的虎牙,看她哥哥的好戲。
曲秾在府裡逛了半圈,奇怪道:“我府上的人都到哪去了?”她那麼大一個美人團呢?
“都随管家遷至侯府新居了,”遊梧笑着道,“是父王賞賜的新宅子,比這裡大得多呢,侯爺看了一定喜歡。”
好家夥,搬個新家,她這主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曲秾還沒說什麼,遊梧又道:“眼下最要緊的還不是遷居,侯爺還是先想想如何向父王解釋昨日之事吧。”
昨日?曲秾想了想,道:“晚些我便入宮請罪,說我昨日酒後失德,無視宮規禁令,搶奪禦馬、驚擾禁軍,甘願受罰。”
遊梧道:“那小月姑娘闖入寶閣的事,侯爺打算怎麼辦?”
不遠處的怯月聽見了,氣道:“怎麼是我闖入寶閣?明明是這呆子帶我去的!說帶我看奇珍異寶,剛進去沒多久便将我捉了起來,我還沒跟他算賬呢!眼下卻還倒打一耙、要治我們的罪了!”
“小月對不起!”遊珩都要跪下了,“所以我特地過來知會侯爺一聲,小月最近不宜出門,還是躲一躲吧。”
“為什麼要躲!”怯月對曲秾道,“師父,要我說就别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了,我們直接殺進安王宮去好了!”
遊珩無奈道:“小月,你不要說氣話!”
曲秾有點頭大,對怯月道:“小月,你先去侯府新居,等我進宮看看情況再說。我回來之前,你不許亂跑。”
從曲秾的語氣裡,怯月知道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氣鼓鼓地到侯府去了。
“将軍放心,我替你看着小月。”遊珩說完,屁颠屁颠跟着怯月走了。
“我陪侯爺入宮吧,”遊梧牽了牽曲秾的衣袖,“我在父王面前說得上幾句話。”
安王宮大殿,安王高高盤踞在王座上,聽完曲秾的辯詞,道:“農卿可知,昨日除了你在宮内縱馬,還出了一檔子禍事。”
曲秾佯裝不知道:“臣下孤陋寡聞,還請王上解惑。”
“有一邪物闖入,寶閣險些被竊。”安王道,“事後有人禀明,說看見綏遠侯親自從寶閣帶走那邪物,逃出了宮去。”
遊珩未免太不靠譜,有到伯府通傳消息的功夫,卻不記得好好善後。曲秾定定道:“微臣昨夜在宮中從未見過任何邪物。”
“此話當真?你敢不敢以你帳下所有兵士的性命起誓?”安王道。
曲秾自然不會拿他人性命冒險,耿然道:“微臣昨日酒醉,無法保證所見為真……”
“他在說謊!”從簾後走出一人,打斷了曲秾的辯解,“陛下,微臣昨日親眼所見,曲農将軍與那魔物關系匪淺,為救那魔物,甚至不惜殺了微臣座下弟子一名!”
曲秾望過去,驚異地發現說話的人是安國國師。對方昨日受了她灌滿魔氣的一掌,居然沒死,正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