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晏華》原作裡,男主雲無暮和女主師晏華皆是天界大将,兩人在廊亭之戰中并肩作戰,對抗魔界大軍。可魔君殇離勾結天界叛逆,在戰場上短暫攫取了雲無暮心神,在雲無暮揮劍指向身側同袍之時,是女主師晏華毅然擋在他身前,喚回他喪失的神智。
最後兩人都身受重傷,天界折損三萬天兵,和魔界陷入對峙。戰後,雲無暮大傷初愈,拒絕了戰神之位的封賞,自請下凡曆劫,以此懲罰自己在前戰中的失利。
師晏華傷情更為嚴重,可還未等全然痊愈,便領了與雲無暮相同的處罰。所以她凡身不強健,左肩那顆痣也是源自先前仙身上尚未愈合的傷。這些特征都和遊梧對上了,隻是名字不對。和雲無暮一樣,師晏華下凡後換姓不改名,應該叫遊晏華。
并且根據原來的劇情,失去天界記憶的男女主在凡間相遇,經過相互試探最終心意相通,二人達成合作,曆經曲折後一統安淮兩國。凡間多年風調雨順,他們也積滿一身功德,最後夫妻雙雙把家還,帶着更上一個境界的修為回歸神位,重整天兵天将,把魔界打了個落花流水、一蹶不振。
可現在看來,這劇情是已經崩壞得一發不可收拾了,曲秾想,男女主沒找着彼此,倒先不約而同地找到她這個炮灰女配身上來了。
遊梧的追問打斷了曲秾的思緒:“侯爺也一直暗自關心着阿梧的事情麼?”
曲秾看着遊梧殷切的目光,欲言又止片刻,道:“公主殿下,婚姻大事不容兒戲,請允許微臣考慮幾日。”
遊梧道:“那便靜候侯爺佳音了……隻是莫怪阿梧多言,侯爺等得,小月姑娘怕等不得了。”
可曲秾并不打算等,她決定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在腦中現出雛形,她定定道:“後日微臣定給公主一個答複。”
出了宮,馬車行至侯府大門,曲秾坐在轎子裡還未下去,先聽見一陣樂聲,她掀開車簾,看見侯府大門簇擁着許多人,有吳管事、幾個家丁、還有她的美人團,都像在專程等候她。
曲秾下了馬車,為首那個美人最先迎了上來,巧笑道:“侯爺此去驚險,奴家特地為您接風洗塵……”
“還有奴家,得知侯爺回府,奴家一早便備下酒菜,請侯爺移駕西廂房。”
“你這刁婦,平白打斷我作甚……”
曲秾此時是很想在美人堆裡如沐春風一番的,但她還牽挂着其他事,便趁衆美人口角之時悄悄溜之大吉,叫一個家丁帶路,找怯月去了。
怯月房門緊閉,曲秾敲了敲,還未開口,裡邊跳出一句暴躁的怒吼:“死呆子走開!我不會給你開門的,你想都别想!”
“是我!”
門被開了一條縫,怯月探出一顆腦袋,東南西北上下左右地看。
“珩公子已經回去了。”曲秾道。
怯月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一邊把曲秾放進來,一邊道:“師父,你府上好生聒噪,我想回魔界了。”
曲秾進去坐下,用魔氣封了房内聲息,道:“過幾日便能回去了。”
聞言,怯月又驚又喜,可随後又遲疑了,道:“可那尋龍尺……”
曲秾道:“我預備三日後潛進寶閣,拿了尋龍尺後便離開,不再攪擾凡間之事了。”她花了幾年時間才領悟,徐徐圖之的君子之道不适合她,還是強取豪奪效率更高,也更符合她如今大魔的人設。
“我與師父同去!”
曲秾卻道:“還是躲避些吧,安王對你動了心思,要捉你。”
怯月面露嫌惡,随後惡作劇般道:“那就更好了,那暴君敢捉我,等我上了他的榻,立馬變成一條眼鏡王蛇,吓掉他的三魂七魄去!”
怯月大概是把安王和遊珩歸為一類了,曲秾頓了頓,道:“那個,怯月,安王不是看上了你,是想炖了你。”
怯月反應了一會,差點沒把桌子拍飛,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敢拿我魔界少君炖藥,看我不宰了他!”
“如今想對安王動手,恐怕不是易事。”曲秾想起那安國國師,道:“怯月,你可知可對凡人施展奪舍之術而不受反噬的大魔有幾個?”她穿書後便到凡間來了,對魔界的了解不多。
“我父君、兄長……”怯月回想着,“還有右護法,可他意圖謀逆,已被父君流放荒原……師父問這個做什麼?”
曲秾便把安國國師複活一事告訴了怯月。
怯月聽了,道:“那這麼說來,安國國師很有可能就是流放途中逃竄的右護法了,他對魔界懷恨在心,可又無法和父君和兄長相抗衡,便隻能先從我這裡下手了。”
這和曲秾的猜想不謀而合,她道:“三日後,為師拿了尋龍尺,再替你除了右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