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将幾人引入屋子,火爐裡的木柴燃得正旺,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幾人環坐在火爐旁,溫暖瞬間遍及全身。
青年男子介紹道,
“我叫阿布,方才那個是内人阿衣。”
雲殷寒點了點頭,道,“鄙姓雲,名殷寒。”
他指了指身旁的橙衣少女,介紹道,
“她叫落無憂。”
又指了指一旁的白家姐弟,道,“這是白秋盡,白隐迢。”
雲殷寒話音剛落,阿衣便從裡屋走出來,她沖幾人微微一笑。
阿布站起身,朝她走去,溫聲道,“妹子,去給幾位客人備些酒食罷。”
阿衣點了點頭,朝竈房走去。
阿布給幾人拿了盤瓜子後,又給幾人泡了壺茶。
做完這些後,他便往竈房走去。
雲殷寒餘光掃過落無憂,察覺到小姑娘臉色微變。
他疑惑地轉過頭。
映入眼簾的是,小姑娘在火光的映射下有些溫柔的眉眼以及在她清澈的雙眸裡微微跳動的火焰。
莫名的有些……蠱惑人心。
雲殷寒咳了一聲,有些倉促地移開視線。
卻聽到落無憂疑惑地問道,“哥哥,你……耳朵,怎麼紅了?”
雲殷寒窘迫萬分,卻依舊面無表情地問道,“有麼?”
落無憂朝他肯定地點了點頭,這邊的白隐迢也叫道,“有啊,雲大哥,真的紅了!”
雲殷寒隻覺一股少女的體香撲鼻而來,随後,一隻冰涼的小手摸了一下他的耳朵。
落無憂摸了一下雲殷寒的耳朵,叫道,“雲殷寒,你耳朵……好燙!”
這一下吸引了白秋盡與白隐迢擔憂的目光。
雲殷寒看着火爐,悶聲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熱。”
落無憂狐疑地看了雲殷寒一眼,還未來得及思索,便聽白隐迢問道,
“落落,你剛剛何故一臉羨慕地看着阿布大哥和阿衣大嫂啊?”
此問一出,雲殷寒也不由自主地屏氣傾聽,這個也是他方才未問出口的問題。
隻見,落無憂的目光安靜地落到竈房處,嘴角微微上揚。
幾人沿着她的目光望去。
半掩的竈房裡,阿衣正在做飯,阿布則在一旁替她燒火添柴。
忙碌間隙,兩人相視一笑。
“煙火人間,神仙眷侶,大抵便是如此吧!”
落無憂輕聲感歎道。
白秋盡收回目光,亦感歎道,“可世間真有人願為另一人放棄世俗的命與利,甘願與世隔絕,柴米油鹽麼?”
說罷,她看了一眼雲殷寒。
隻見雲殷寒隻是垂着眼睑緊緊地盯着火爐中跳動着的火焰,并不做聲。
白秋盡心中黯然,卻硬生生的壓下心頭的悲意。
落無憂點了點頭,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
“可若是兩情相悅,又怎甘一生無緣?”
雲殷寒擡眸,定定的看了一眼落無憂,抿了抿嘴,又移開了目光。
不同于兩個姑娘的多愁善感,白隐迢隻是豁然一笑,道,“若是兩情相悅,為她放棄一切又何妨!”
幾人還在談論着,阿布便端出酒食。
寨子裡的食物自然比不上那些珍馐美味。
可在這樣的夜裡卻别有一番風味。
幾人吃完後,便往阿衣為他們準備好的客房裡走去。
第二日早上,幾人離開時,雲殷寒拿出一些銀子作為報酬。
然而,阿布卻硬是不收。
他說,他們一家人收留過很多過路人,不收銀子,是他們代代相承的傳統。
幾人心中一暖,剛要跨步離開時,一個中年婦女哭着跑進阿布家。
隻見,那個婦女緊緊地拉住阿布的衣衫邊叫着“阿布,幫幫我……”邊要下跪。
阿布用力地拖着婦女,不讓她跪下。
“劉家阿嬸,您别急,慢慢說……”
阿衣也過來扶着那個婦女。
那個婦女斷斷續續地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前日那婦女的丈夫上山砍柴後并未回來,那婦女一家人不放心,昨日一早,那婦女的兩個兒子一同上山尋找父親,可他們也都沒有回來。
那婦女哭喊道,“阿布,整個寨子裡,我隻能找你了……”
阿布疑惑不解,“阿嬸,寨子裡的人都很善良,我們去尋些人來,一同去尋找阿叔他們。你看,可好?”
一聽到叫寨子裡的人去尋找,那婦人頓時急了,哭道,“不行啊!阿布……不可以……”
阿布疑惑道,“為何不可呀?”
那婦女斷斷續續道,“他們……他們去的是……是……”
好似顧慮着什麼,那婦人不敢說下去。
阿布問道,“是哪裡?”
那婦女哭道,“是……禁林……”
此言一出,阿布和阿衣都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