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無法進入殘星樓的,隻能等到晚上再偷偷潛入試試。
落無憂想着,往街邊的一座酒樓裡走去。
能建在殘星樓周圍的酒樓自是十分了得。
落無憂一踏入酒樓,絲竹之樂便不絕于耳,酒味與馨香之氣撲鼻而來,觥籌交錯之聲在耳邊萦繞不絕。
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迎了上來,“妹妹快快請進——”
落無憂收起傘,将目光移到酒樓中央,隻見一群婀娜的舞女正在随音樂舞動身姿,美妙至極。
落無憂跟随曼娘往樓裡走去,曼娘聲音妩媚,她極喜歡。
“妹妹可要喝點什麼?”
落無憂笑道:“這兒可有什麼好酒啊?”
曼娘笑容滿面,将落無憂引到窗邊,“我店的鎮店之寶為‘般若’,妹妹可要一試?”
落無憂眼光微動,“哦?般若?”
“正是。”曼娘笑着解釋道,“般若酒冷冷,飲多人易醒。”①
落無憂感歎:“好一個‘飲多人易醒’啊!姐姐給我拿一壺來!”
“好嘞!”曼娘蓮步輕移,沖一個店小二道:“去給那個妹妹上般若酒來!”
落無憂耳邊各種聲音交雜一塊,她往周圍環繞了幾周,确認沒人看她才輕聲道:“阿鸾,快去殘星樓探探情況,記住,莫要驚動旁人。”
随後,阿鸾自布袋裡飛出,然而此時它卻化作一隻淺紫色的蝴蝶,帶着流光而去。
青鸾鳥太過引人注意,還得要化作更小的東西才好。
阿鸾飛走後不久,店小二便搬上來了一壇美酒。
落無憂掀開酒壇,酒香四散,甚是好聞。
落無憂不禁深吸一口氣,随後感歎,“好酒,好酒啊!”
她迫不及待地倒出一杯酒,一飲而盡,喝了一會,思緒卻逐漸清明了起來。
若如傳言那般,這幾日殘星樓必定守衛森嚴,殘星樓又那般大,也不知哥哥會被關在何處?
殘星樓裡,高手衆多,她實在不好尋找。
想來唯有婚期那幾日,殘星樓才會放松警惕。
罷了罷了!
今夜先去探探,再做打算。
今日一過,還有七日便是大婚之日了。
按照此地習俗,應當還有四日便開始宴席,到時會容易混進去些。
落無憂想着,随便吃了些酒菜,她見外面天色已晚,便要上樓休息。
然而,在她剛要拐上樓時,一個渾身充滿酒氣的男子忽然直沖她而來。
落無憂一急,迅速往旁邊躲去,卻聽那醉漢依舊要往她身上撞去,嘴裡還在念念有詞:“美人兒......”
落無憂眼底閃過一抹冷色,這時曼娘忽然将那醉漢拉開了,不滿道:“楊壘,你又想鬧事?”
楊壘醉醺醺的眸子立即恢複了些清明,他賠笑道:“曼老闆,我哪敢啊......”
曼娘笑語嫣然,“你最好是......”她語氣一變,聲音冷了下來,“否則,即便你是殘星樓的,我也定叫你付出代價!”
楊壘的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曼老闆,你再怎麼隻手通天,也管不到殘星樓之人吧?”
曼娘冷啐一口,“呸,你不過是殘星樓的一條狗,仗着殘星樓的威名狐假虎威罷了!”
言畢,她不再理會楊壘那青一塊白一塊的臉,直接越過他朝落無憂走去。
落無憂本想發作,可見曼娘為她出頭,也不再生氣,而是抱着手在一旁看好戲。
此時,曼娘走過來,歉意道:“讓妹妹不痛快了,是我們做的不是。”
落無憂回以一個笑容,“姐姐這是哪裡話。”
曼娘依舊憤憤不平,引着落無憂上樓,罵道:“不過是個走狗,還敢扯什麼威風!我呸!”
落無憂不解道:“姐姐這是何意?”
曼娘見落無憂一臉單純,也不避諱,道:“你以為殘星樓裡皆是雲姓之人麼?”
落無憂裝作不知,訝然道:“難道不是嗎?”
“錯了。雲姓之人是殘星樓的直系宗族,但殘星樓中最多的是異姓之人,他們都是殘星樓的門客,旁系子弟。其中不乏有狐假虎威為非作歹之人,方才那楊壘便是一個。可大家對殘星樓之人又敢怒不敢言,于是愈發助長了他們的焰氣。”
落無憂理解底層人民的悲苦,也知像曼娘這樣願意為人出頭的人的不容易。
她誠摯道:“多謝姐姐方才施以援手。”
落無憂回屋後,躺下淺睡了一會兒,便見紫蝶泛着流光自窗外飛進。
她心中一喜:阿鸾發現什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