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被人從外往裡撞開來。
為首的追兵聲音充滿寒意:“搜!不要放過一個角落!”
追兵紛紛往院子裡的房間跑去,在幾人剛至門外時,房間點起了燭火,房門忽然被從内打開了。
隻見一個身着紫衣的俊美男子倚在門上,嘴角含笑地望着外面的追兵,他笑得春風化雨,可笑意卻沒抵達眼底。
“諸位大半夜的是在做什麼呢?”男子聲音慵懶至極,可追兵卻在她語氣裡聽出了不悅。
為首的追兵行禮,汗顔道:“打擾山主休息了。隻是......”
那追兵聲音冷了下來,“今夜樓中遭了賊,屬下奉命行事,望門主見諒。”
“哦?”容冶聲音充滿了玩味,“照你的意思說,是懷疑本山主和賊人勾結一起了?”
“屬下不敢。”
為首的追兵立即單膝跪地,周圍的追兵也跪了一地。
追兵感覺冷汗陣陣,卻不敢往後退一步,畢竟這個殺人兇手已逍遙在外多時,樓主下達了命令,他們必須得在婚禮前捉住此人。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院子裡隻餘粗重的呼吸聲。
容冶忽的笑了,他笑得眉眼彎彎,容顔愈發的俊美起來,宛如夜裡盛放的鮮花,妩媚清冷。
他道:“看,我又沒說不能進來搜。”
追兵面面相觑,有些不敢動作。
容冶做了個“請”的手勢,“随你們搜,不過——”
追兵還未來得及高興,心又被忽然高高提起。
“你們需得快些,我這兒還有病人呢。”
“自然自然。”為首的追兵松了口氣,站起身命令道:“聽都沒有?!動作迅速些,莫要吵了山主!”
“是!”
追兵們領命往房間裡跑去。
随後便是翻箱倒櫃的聲音,之後聲音漸漸消散,腳步聲逐漸遠去。
“怎麼?沒搜到嗎?”
容冶疑惑。
為首的追兵連連行禮,“沒、沒有。打擾山主了。走——”
一行追兵往院外走去,容冶微微松了口氣,才走進房間裡。
容冶忙道:“行了行了,他們走了,可以出來了!”
落無憂這才緩緩地走出。
沒錯,她方才掐了流淺,而背後抵着匕首的人是容冶。
她好奇地看着床上的流淺,流淺長得極好看,即便是現如今身中劇毒的模樣,也美得令人心折。
流淺五官極為精緻立體,睫毛又長又卷,膚若凝脂,宛若罂粟花般令人心悸。
落無憂歉意道:“抱歉,傷着你了。”
流淺微微一笑,她笑起來更加美麗,可令百花失色。
“沒事的。”
流淺聲音虛弱卻十分好聽,她一舉一動都讓落無憂非常喜歡。
反倒是容冶,進門後便率先在桌邊坐下,開口便問:“你怎麼來這了?”
随後,他又朝流淺解釋道:“她是青楓宮弟子,名叫‘落無憂’,我去青楓山脈尋藥時與她和雲殷寒見過一面。”
流淺微微颔首,“此番的解藥中歸元草是必不可少的,多謝落姑娘了。”
落無憂微微一笑,“流姐姐莫要客氣。”她又轉頭對容冶道:“你猜我來做什麼?”
容冶驚道:“你莫不是來搶親的吧!!”
未料,落無憂還認真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容冶一拍大腿,叫道:“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會當真是來搶親的吧?!”
落無憂認真說:“倒也不是不行。”
這句話不僅将容冶驚得目瞪口呆,也讓流淺愣了愣。
過了一會,容冶喃喃開口:“你該不會真的瘋了?!古往今來,莫說誰敢搶殘星樓的親,就連敢搶尋常人家的婚的也沒有多少人啊。”
落無憂輕聲道:“其實我也沒做好打算,起初,我隻是想來看看他情況怎樣,可如今竟連人都見不到。”
容冶也歎了口氣:“莫說是你,我與阿淺也不知他被關在何處......”
原來當日雲殷寒下山後,便給容冶發了訊息,叫容冶可以來殘星樓煉制解藥了,他已為容冶帶了歸元草。
容冶一接到消息便立馬帶流淺趕來殘星樓。
然而,他們來時甚至連雲殷寒的面都未見到,連歸元草都是由雲殷寒的弟弟雲崎之代交給他們的。
從雲崎之口中,他們才得知雲殷寒墜魔之事,可雲崎之卻說他也不知道族中之人會如何處置雲殷寒。
過了幾日,便傳出雲殷寒将與白秋盡成婚的消息。
再接着,便是見到了落無憂。
容冶方才還很驚訝,可此時卻認真道:“你若是想帶走他,成婚那日才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