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後,白秋盡與雲崎之也算得上相敬如賓。
雲崎之敬她,從不會越界。
交到雲崎之手上的事務漸漸多了起來,他越來越忙,他忙起來會夜夜睡在書房,白秋盡見到他的時間越來越少。
白秋盡再次見到雲崎之時,他瘦了許多。
她知道雲殷寒一走,所有的事務都将落到雲崎之身上,他從未被當作少樓主培養,故而很多地方都不太熟悉。
白秋盡幫不了他什麼,便時不時的做些飯菜送到書房。
雲崎之可稱得上是最完美的夫君,即便他上一刻還愁雲密布,一見到白秋盡他便又會眉眼帶笑,溫潤至極。
“你來了啊?”
雲崎之自書案後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白秋盡微微一笑,從婢女手裡拿過食盒,“猜猜今日是什麼?”
雲崎之扶着白秋盡,往桌邊坐去,笑道:
“前日是蓮藕排骨湯,昨日是蹄子清羹,我猜今兒個應當是水荷蝦兒吧?”
白秋盡細長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絲疑惑,“你怎麼知道?”
雲崎之笑道,“這個季節殘星海中的蝦兒可以吃了,我記得你昨日出門去了,想來是去買了新鮮的。”
白秋盡點點頭,雲崎之又道:“阿盡,這種事交給下人便好,你何必勞着自己。”
白秋盡被雲崎之溫柔至極的“阿盡”驚到了,她與雲崎之一向是相敬如賓的。
但是她很快就适應了這個稱呼,既是夫妻,便遲早會如此的。
她輕聲道:“我想出去逛逛,看見了便買了。”
雲崎之擡手揉了揉白秋盡的頭發,歉意道:“是我的不是,待我忙得差不多了,我便帶你出去走走看看。”
*
雲崎之言而有信,他手頭裡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便帶白秋盡出門了。
殘星樓外的長街上人來人往,攤子如雲,販賣之物、攤主口音什麼的都與與輕雲門的不同。
太陽依舊很毒,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撐着紙傘遮陽。
街邊的攤主聲音爽朗,“姑娘美若天仙,這把秋香色的紙傘很是與你相配。”
白秋盡腳步微微一頓,雲崎之便側身垂眸道,“去看看吧。”
白秋盡點點頭。往攤子邊上走去。
攤主興高采烈,孜孜不倦地誇兩人“郎才女貌,真真乃一雙神仙眷侶”雲雲。
誇得白秋盡心中羞澀臉色泛紅。
雲崎之則是美滋滋地付錢,一下買了四把,将秋香色的紙傘給白秋盡遮陽,其餘的丢到後頭的婢女小厮手中,說道:“你們兩人也撐撐。”
逛着逛着,他們到了賣胭脂水粉的沉魚樓外,雲崎之笑道:“我們進去看看吧,沉魚樓的胭脂水粉是殘星島上頂頂好的。”
白秋盡疑惑地擡眸看了他一眼。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急忙解釋道:
“阿盡别誤會。我從未來過,是我父親天天為我母親買,我才知道的。”
白秋盡“撲哧”笑出聲來,往沉魚樓裡走去,打趣道:“你想什麼呢?我可不介意你有過什麼紅顔知己,畢竟我們隻是因為家族聯姻才成婚的。”
她往前走去,沒看見雲崎之低落的表情。
雲崎之極有耐心,陪白秋盡逛了一天,買了許多東西也不曾有愠色。
他一向是脾氣好的。
白秋盡想。
直至那日,她去書房給他送甜點時,無意間聽到雲崎之和雲紋的對話:
“你與白小姐相處可好?”
白秋盡腳步一頓,凝神細聽。
卻聽雲崎之認真道:“自是極好的。父親可知,白小姐是我少時遙不可及的月亮,也是我今後欲白頭偕老的愛人。”
雲紋欣慰一笑:“那就好。我與你母親還擔心,此婚事是否會耽誤你一生,未曾想竟是你先欽慕她。”
“我一直都很仰慕她。”
“……”
後邊的話,白秋盡便聽不見了,她嘴角帶笑,往回走的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當夜,雲崎之回房休息時見桌上擺着一壺酒和兩個杯子。
他眼眸一轉,笑道:“阿盡想喝酒?”
白秋盡認真道:“我們合卺酒還未喝呢。”
雲崎之一愣,錯愕道:“你說什麼?”
白秋盡擡手倒酒,笑道:“自然是和夫君你情意綿長,白頭偕老。”
雲崎之接過白秋盡手中的酒,神色還有些恍惚。
他們仰頭喝下酒後,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阿盡說,要與他情意綿長,白頭偕老。
雲崎之心裡遍地開花,他輕聲道:“竟叫我等到了今日……”
白秋盡牽着他走向床,她擡手撫着雲崎之的臉,随後環着雲崎之的脖子,擡頭吻去。
起初時。雲崎之動作僵硬,極為生澀。
而後,他逐漸占據主動權。扶着白秋盡的腰往下壓去。
窗外開始下雨了,雨聲淅瀝作響,院中樹枝搖曳,風聲雨聲交雜一塊兒。
屋内春暖花開,馨香宜人。呻.吟.聲和喘息聲此起彼伏。
此後,無論刮風下雨、電閃雷鳴,他們都将一同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