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那我上去告訴他們快離開。”
“啊啊啊——”可是,我在這裡啊。
小黑和小海卻已轉身離去。
少年終于被炸彈爆破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如此,眼前的一切真是既荒誕又日常,好像之前無數個日日夜夜一樣。
然而,他為什麼就作為怪物死了呢?
他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去做,這樣死真是太不甘心了。
火光沒有從他身體中消散,而是重新迸發了出來,在場所有人都消失在了這場大霧中。
也被編織入這場少年的迷惑蛛網裡。
你們為什麼不救人?為什麼不救我?
為什麼這麼倒黴的會是我……
可是這樣想的人就會一直陷入泥沼中無法自拔,而忽視那些曾經溫暖片刻的善意。
白龍終于在歎息中和少年合二為一,眼前的少年雖然精神不佳,但眼眸裡卻重新澄澈空明。
他先對着紫哥說了聲,“謝了哥們。”
紫哥酷酷道,“你總算清醒了!真有你的,自己給自己整了個善惡分裂了,我一直對你說哥們做人别較真,多學學我,合着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啊,做怪物又如何,你紫哥不就是一個快樂的小怪物嗎?”
他們青州中學已經是個怪物窩了,來者不可追。
少年笑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有這樣的好友三生有幸,還有體育老師,食堂大媽,同桌,以及表弟小黑……
少年痛惜得看着一臉呆滞的小黑,“對不起。”
可是再多的呼喚,也喚不回那個過往純粹,拉着自己叫大哥的靈魂了,就像他這麼多年對其他詭做的努力一樣。
這裡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要救人,這個學校不能得到救贖,隻會加深你的污染。
“咳咳。”洛月突然出聲,“那個,我們是通關了你的怪談了嗎?”
此言一出,紅姐、小雪、一号吳哥頓時目光灼灼得看向少年,猶自迷糊的五号小高躺在了一旁,但他身體的污染已然減輕了太多。
少年點點頭,瞬間四道玩家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唯獨留下了洛月。
“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少年這樣說道。
“幫你調查為何會忽然變成蜘蛛嗎?”洛月不太抱希望,現在這裡可是對方的地盤,當年的變異就算再有蹊跷,估計也找不到源頭了。
“不是,那個已經不重要了,”少年搖搖頭,“我想請你幫我參加一次百日誓師大會,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可惜太多的玩家在大會之前就喪生了。”
洛月扯了扯嘴角,心想就你這撲朔迷離的怪談難度,不死純粹是我們命大了,但相比這個,她有一件事更加懷疑。
“你隻設置我一個高中生的身份,不就是因為笃定無人能到百日誓師大會嗎?”
少年笑着看了一眼洛月随身攜帶的數學書,“我相信你的。”
紫哥卻随口拆台,“你們身邊的幫助有很多啊,不說一個個提示中的展露的過往和人帥心善的我了,你們的室友,還有特殊身份的小黑和英語老師都是人形線索,隻是你們人類一向喜歡内戰,又愛聖母病和自命不凡而已,這樣的人就算僥幸活下來,在之後的怪談裡也活不久吧?”
洛月無力吐槽,索性答應了。
畢竟詭異主不放人,她也走不了啊。
她離開了教研樓,如約幫助兩個男生換了掃地的班,換沒有一個小時前記憶的兩人怪丈二摸不着頭腦的。
她平靜得去食堂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今天沒有晚自習她就去操場慢跑了兩圈,回到宿舍沖涼。
還别說,這日子和現實生活中有點像,因為勤工儉學的緣故,洛月除了上課都是外出工作,也因此和大學室友都隻是點頭之交,大多數時候洛月都是一個人,她也很享受與自己獨處的時光。
這次回到寝室,她卻很懷念地對着寝室大媽遞出手電筒,說了聲謝謝,也參與到了寝室的鬥地主之中,惹得單眼皮女生和雀斑女看了她好幾眼。
畢竟洛月之前都是不假思索地拒絕的,搞得她們都不想再邀請洛月鬥地主了,兩個人都想好了今天玩拖拉機,明天玩抽王八。
反正撲克牌的玩法很多,她們也不會無聊。
誰知洛月居然主動要玩,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