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貓和蝴蝶犬思考了一瞬,“走吧。”
二對一,他們本來就是要探索新的線索的。
鳥兒睡得早,等她們在門口架子上,看到還在打盹的藍色鹦鹉的那一刻,洛月終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個暴起,把鹦鹉的嘴巴牢牢地捂在手裡,防止它半夜出聲警示,并示意蝴蝶犬搜身。
小蝶不明所以,這不就是一隻普通的鳥嗎?“它身上什麼都沒有啊。”
“你是不是在玩我們?”玳瑁貓的臉色臭臭的,顯然脾氣處在爆發邊緣。
洛月想到了什麼,忽然摸了下鹦鹉的頭羽,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一根藍色的羽毛忽然化成了一隻流光溢彩的羽毛筆。
“把你們的規則紙拿來。”
玳瑁貓啞然,小蝶這下沒有再猶豫,從一個隐蔽的牆角扒出那個寫着規則的葉子。
洛月屏氣凝神,将羽毛筆放在被塗毀的第九條上,藍色流光一點點跳躍到了葉子上,看不清的第9條終于慢慢浮現。
【規則9: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記憶重來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鹦鹉死了,你将隻有一條艱難嚴苛的生路。】
玳瑁貓和蝴蝶犬都懵了,他們不是沒想過關注鹦鹉,畢竟愛心寵物醫院的規則6裡第一句就是“鹦鹉叫,好事到。”
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這隻叽叽喳喳的鹦鹉隻是醫院門口的吉祥物而已,畢竟這裡有太多不能說話的動物了。
沒想到就是這樣的燈下黑,讓他們錯過了這個特殊npc。
而更沒想到的是,他們不僅僅需要關注這個npc,還需要眼明手快得揪鹦鹉毛。
而且還是腦門上的毛,這看上去得多痛啊,不對,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鹦鹉的羽毛可以顯示出被塗毀的規則9?
這隻一直呼呼大睡的考拉又是怎麼知道的?
同樣的問題,洛月也很想知道答案,她盯着看上去一臉人畜無害的鹦鹉,笑眯眯道,“你到底在幫誰呢鹦鹉,那個說真話的動物會是你嗎?還是說你一直在對我說謊?”
鹦鹉面色灰白,“我沒有說謊,我隻是不想再死一次而已。”
“噢?”
鹦鹉忽然音量變高,“你們再怎麼樣也隻是做手術罷了,我卻是得随着你們一次次探險而重複拔毛死亡的過程!你知道這有多痛嗎?我要為了幫助你們這群無知的半成品,死亡一次又一次,我隻是不想這麼痛苦,這有什麼錯?”
這樣的控訴似乎振聾發聩,可深夜的醫院卻并沒有因為鹦鹉的憤恨而被驚醒,也許是因為鹦鹉目前還在說“人語”的緣故,又或許,他們觸發了特殊npc的對話,暫時得到了信号屏蔽。
但是,洛月笑了一下,手勁更狠。
“好一個沒錯!好一個“幫助”我們,難道不是因為你和秃鹫先生打賭輸了才自取滅亡嗎?你這種災難源頭現在沖我們吼什麼,你不想死别自作主張得抹去線索,代替我們選擇不去活,或者我們現在直接弄死你,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嘛!”
此時森森的考拉爪子對于鹦鹉來說,簡直是緻命的威脅。
鹦鹉吓得目眦欲裂,扭頭喊道,“救我!蠢貓蠢狗你們還看着幹什麼?你們真的要讓這個瘋子毀了你們過關的希望嗎?隻有我才能救你們,快幫我把她爪子拿開!”
玳瑁貓蠢蠢欲動,蝴蝶犬卻攔了他一把,繼續細聲細語道,“你都說我倆蠢了,我們還巴巴跑上去救你不就坐實了這一點?這位……考拉小姐可是幫了我們大忙,而你卻先是欺騙再是馬後炮,呵呵。”
最後兩個語氣詞極具嘲諷的靈性。
鹦鹉臉色灰白,洛月卻笑着對蝴蝶犬說,“謝謝你的信任,小蝶。”
“你怎麼知道我叫……!”蝴蝶犬忽然明白了什麼,“你用了規則9中記憶重來的機會,所以才知道這一切?”
“嗯,”洛月沒否認,“雖然你們現在一定不記得了,但這次我們會阻止這一切。”
“好了,既然你非暴力不合作,那麼現在就是我問你答的時間了。”洛月重新看向鹦鹉,卻首先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大花蛇在哪裡?”
“什麼大花蛇?”鹦鹉被問得措手不及,它此刻完全沒有愛心之島上與大花蛇共度最後時光的記憶,自然也完全不記得那句忠告“不要告訴蛇。”
嗯?洛月若有所思,難道鹦鹉說的反複死亡的時間線裡,大花蛇反而是個變數?
哦忘了,這丫還會騙人。
洛月終于放松了爪子,苦口婆心道,“你還想騙我什麼呢?現在規則9已經重新出現,我也從愛心之島平安回來了,你不想重複死亡,我也不想,真的不考慮好好合作一把嗎?我可是得到了不少消息。”
“我沒騙你!”鹦鹉首先反駁道,然後就是漫長的猶豫,“……對啊,你都從島上平安回來了,沒有我你也回來了。”
“嗯,”洛月沒有再次逼迫它,反而聲音悠悠道,“你的朋友們一直在幫我,它們很想讓我把你找回,可惜的是,我最後一次去的時候發現水已經染紅,也許它們至死都等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