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會兒後,她的問題就有了答案。
因為鹦鹉懇切得邀約道,“要不下午咱們一起去我那海洋館看表演吧?聽說你們最近研發新藥品壓力大得很,人嘛,看看小動物總是很放松的。”
而實驗室中。
原來正在用閑聊套話的小蝶忽然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貼在自己身後。
“媽媽,你看到了什麼?”
小蝶看着雙眼陰翳的小太陽,笑道,“什麼?咦這是你工作的實驗室嗎?好氣派啊。”
其實和氣派一點關系也沒有,這裡偏僻得簡直适合殺人滅口。
小太陽抿了抿唇,忽然指着地上的血迹問她,“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小蝶面色不變,“那不是番茄醬嗎,看來你們的保潔不大仔細,對了,你吃飯沒?”
拿着飯盒準備大快朵頤的實驗員愣了愣,終于後知後覺得想起了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啊楊教授這是您的母親啊,她給我送飯了,我家毛毛又生病了。”
就是這種前言不搭後語,邏輯又不通的意識流說法,聽上去不太像是感謝,倒像是在說明三個獨立的事實。
但是這樣的事實卻讓小太陽忽然側目,“你家毛毛又過敏了?”
“嗯,”實驗員幹巴巴得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說着就埋頭幹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看上去有了種認了命的冷漠感。
小太陽忽然按住自己的耳麥,似乎接受到了一個消息,神色一冷,“又是姓顧的,我的試驗品他也敢殺?”
“我不管什麼前因後果,他人在哪兒?我要找他算賬去。”
小太陽忽然進入深不見底的實驗室裡戴上了護目鏡,換上了一身利落的作戰服,柔弱無骨的手指此時拿起木倉也是十分英姿飒爽,她不在意得整理了一番彈夾,這才留意到小蝶還沒走。
“我不吃飯了,還有事,”她這樣說,“在這裡别到處亂跑,出了事别怪我沒提醒你。”
又沖實驗員說,“關起門來吃飯,别坐在門口吃,跟條狗似的。”
“哦。”實驗員緊随指令關起了大門,如同一個執行命令的機器人,半點不留情面的樣子。
小太陽早已習慣了這怪咖,嗤笑了一聲,又扔了一串鑰匙給小蝶,“去我宿舍待着,别杵在這兒了。”
好像無論小蝶是否變成了寵物狗,小太陽的家她都可以随意進入。
隻不過現在這令人緊張的“母女”關系,讓她們的對話都顯得冷冰冰的。
“好,注意安全。”小蝶想了想人設,這樣說道。
小太陽揉了揉有些發紅的耳朵,“啰嗦。”
實驗室既然進不去,小蝶索性發了個信息跟戴茂他們說去搜查小太陽的宿舍,這種事他們上午實驗過了,還挺安全的,卻久久等不到對方的回音。
怎麼回事?食堂那邊有危險,還是顧風那裡有危險?
殊不知,是老海和顧風在據理力争,戴茂在從中斡旋。
老海梗着脖子道,“我是新上任的質檢員,每一個實驗品我們都需要質檢,現在它既然跑出來傷人了,也該由我們再次質檢才可以放心處理。”
這是昨天招他的白發老頭剛趁亂附耳對他說的話,還美名其曰這是“每個質檢員該做的。”
既然是該做的,為什麼他自己不這樣做?
老海瞅着老頭看天看地的就是不看顧風的表情,合理懷疑對方不對付,自己被當成軟柿子先上了。
但,他的身份應該有作用,豬頭人還是玩家之一,有近身質檢的機會說什麼都要抓住。
質檢,這個詞多麼像是随意對待一個産品啊。
顧風眯着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笑着說道,“按照以前,我肯定是要配合你們工作的,但是這個很特殊,恕難從命。”
白發老頭臉色蒼白,卻依舊死死得盯着老海,期望着他再說點什麼。
戴茂看着老海為難至極的神色,忽然跳出來,笑着湊近顧風,“不就是因為特殊,所以才需要再次介入質檢嗎?哥們兒,别為難新人啦,你看他冷汗都要冒出來了,肯定是被你吓的。”
他這句話說得很有技巧,是小聲對着顧風說的,戴茂粗中有細,自然知道勸人最好不要當衆大聲駁他面子,這樣誰也下不來台階。
果然顧風冷肅的氣質緩和了不少,緊繃的肩膀也不由發松,他看向戴茂,“哥們兒,這次你别搗亂了,這事真的很嚴重,我一時半會兒沒法和你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