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欲花不是吃不了苦的人,看到敵軍爆破的動靜也不是不震撼,但是……這生路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一個小山上啊!
還是那種原始的,完全未經開發過的小山,這一路上荊棘多得簡直讓人渾身發麻,而48小時逃生倒計時更是懸在她們頭上的利劍。
要了個老命。
蔔梅卻在感歎袋鼠袋的神奇,這要是能變成副本後可以帶走的收納道具該多好啊,無論多大的東西,甚至是人高馬大的人都可以被裝進去,能自由呼吸的同時,帶着走起路來還不太費勁,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有了他,就算蔔竹一直昏睡不醒,她都對生存更加有信心。
夜因為腰傷,也被裝進了袋鼠口袋中,卻還頭腦清醒得繼續和洛月交流,“那些船員很害怕面具,可是我也短暫佩戴過,并沒有出太多問題。”
“應該是理智,”洛月猜測,“時間久了,戴面具的人會漸漸失去理智,變得殘忍嗜殺隻知道戰鬥,最終隻會自相殘殺,自取滅亡。”
“太可怕了。”卧底小馬,不,如今沒有什麼卧底必要的小馬呢喃道,“我以前隻覺得他們做事瘋一點而已,現在覺得何止啊。”
還好他及時棄暗投明。
殺欲花想起噩夢中的“喝水沾衣就殺人”,隻覺得憤怒依然殘留在心中。
山路不會沒有盡頭,可眼前确實不像是一條生路。
炊事兵震驚道,“前方,是座懸崖啊!”
“你在說什麼東西?”蔔梅疑惑道,“前方不是一條瀑布嗎?”
“對啊。”殺欲花附和道,“相必踏入這個瀑布我們就可以通關吧,這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嘛。”
洛月眼神一凝,又來了,隻有俘虜才能看到的景象。
這個副本處處強調俘虜玩家的不可或缺,難道就是在這裡等着她嗎?
暮色降至,倒計時也滴答作響,忽然一群赤紅着眼的野豬出現,尖銳的獠牙上面還有它們垂涎的口水,放眼望去,竟然有百餘頭那麼多。
剛毅男偷偷咽了咽唾沫,像是再給自己打氣道,“将軍,我們拖住這些大家夥,你們想辦法逃脫吧。”
“可是,”炊事兵說出了他的顧慮,“現在這些豬明顯要吃掉我們啊,它們數量太多了!”
醫護兵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把最後的麻沸散分給了身邊的士兵們,“大家能拖就拖,這些家夥被惹怒了可不得了。”
那是會被群毆的,隻有冷兵器的他們實在不夠看。
“你們在說什麼啊?幹嘛要打野豬啊,直接通過這個瀑布不就行了嗎?”蔔梅疑惑道,“這旁邊還有幾匹溫順的白馬呢,要是怕沾濕了衣裳,可以騎着它們過去啊。”
說罷,她反手就想帶着蔔竹一起上去,馬兒溫順得彎下了頭,像是一個王子公主的美夢,一個童話故事的結局。
殺欲花拉住了她,“馬不夠分,你讓我也上去吧,反正袋鼠袋又不占位……啊!”
殺欲花忽然被洛月狠狠地拽了過來,蔔梅也是如此。
“你幹什麼啊?”
“就是啊,姑奶奶都和她擠一塊了,你幹嘛。”
洛月給她們一人腦門上一個毛栗子,“看清楚點。”
殺欲花剛想反駁洛月是不是有毛病,自己眼睛好着呢,就看到如童話般的馬嘴裡正在嚼着一塊肉。
鮮血淋漓,筋骨分明,這是……
“挖草!”殺欲花吓得想給馬兒一巴掌,怪談裡的馬都會吃肉了!
蔔梅更是連連後退,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洛月見有她們反應過來了,也松了一口氣,“戰馬是黑甲軍忠誠的夥伴,還是小心一點吧。”
蔔梅連連點頭,這次她終于看清了後方,可她還不如看不清楚呢,無數野豬叫嚣着追在身後,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怪談在生路上面又在玩她們!
殺欲花躍躍欲試,“來啊,來一隻殺一隻,來兩個殺一雙,這窩囊氣老娘受夠了!”
洛月卻遞給她們兩個袋鼠口袋,“快鑽進去吧。”
“啊?”
“那你怎麼辦?”
“我待會兒也鑽啊。”洛月不假思索道,“非要馬兒馱着通關,還不如由豬馱着呢,這叫借力打力。”
殺欲花/蔔梅:……
不一會兒,在白甲軍士兵的幫助下,幾乎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坐騎”沖向了未知的“山崖瀑布”。
洛月将最後一個剛毅男也送進去後,自己也找準了一個口袋,然後在縫隙中看着野豬和白馬厮殺。
瀑布幾近染紅,可是出口也近在眼前,忽然,一隻白馬狡猾得使了個假動作,騙過了野豬的獠牙,一口沾着血絲的牙床直直得向洛月襲來!
“小心!”
“洛洛!”蔔竹沒想到,自己剛清醒就看到這樣的一面。
他目眦欲裂,想着自己窩囊的表現,恨不得飛身過去,替洛月死一回!
洛月雙眼警覺,她比劃了一下腰間的大刀,計算着拔出來的速度和角度——
一支箭矢飛出,夜卻由于慣性重重得跌出山崖。
洛月得救了!
而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