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仁和走廊詭的身份瞬間調換,貓和老鼠的轉變,似乎隻在于一瞬間。
“本來,我隻是隐約感到不對勁的,可是自己既看不見也聽不着,隻能當做某些東西的異常來處理,直到你親口承認詭的那一刻,好像我就有了力氣,能抓住你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你現在還是人!哪有這樣的力量?等等,”走廊詭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得流逝,它的雙眼驚恐地收縮,“你現在還是人嗎?”
“好問題。”呂仁的雙眼浮現出若有若無的黑色,“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
而另一邊,路路越上課越心慌,她忍不住罵道,“這兩個傻詭,抓個普通人要這麼久?人肉都白吃了嗎?煩死了,啊!老娘為什麼不能親自出馬啊。”
隻能困在這個一遍遍說着弗洛伊德的教室裡,焦急得等待着兩個手下的消息,真是太被動了。
她怎麼能被自己的能力束縛成這樣了啊!
“你就是它們的老大?”
“給老娘滾!還嫌老娘心裡不夠煩的嘛。”路路想也不想得發出一聲怒吼,可是來人卻沒被她的詭力給吓跑。
“好像确實要強一點。”呂仁琢磨道,“聽說你找我,我就自己過來了,你高興嗎?”
路路呆住了,她看着呂仁手邊不知死活的走廊詭異,又看了看一擊之下,毫發無傷的呂仁,不敢相信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能看見我們?”
靠,詭都覺得離譜。
“為什麼都要問我這個問題?”呂仁看着台上依舊慢條斯理講課的教授,和旁若無人聽講的其他同學們,“這裡的環境挺特殊嘛。”
路路徹底明白了,“原來我來晚了,你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風聲漸起,教授的講課聲越發大了起來,甚至到了最後,簡直震耳欲聾,“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第一次告訴曾經無知和充滿疑惑的人們:夢是一個人與自己内心的真實對話,是自己向自己學習的過程,是另外一次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人生。”
一聲聲,一句句,簡直如同奪命的喪鐘。
呂仁莫名得頭痛欲裂,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松開了走廊詭異,“夢?你是說我現在以為的真實人生都是一場夢嗎?”
“沒錯,”路路諄諄善誘道,“夢都是虛幻的,盡管看上去再怎麼真實,可是實際上卻并不存在,你的痛苦不存在,憤怒不存在,悲傷也不存在,所以何必執迷于這一切呢,這些都是虛妄的。”
“是啊,”呂仁的眼神逐漸變得麻木起來,他的聲音忽然很沉很沉,似乎下一秒就要陷入到無知無覺的夢鄉中去,“我肯定是太累了,才會在夢裡經曆這一些,睡一覺就好了。”
路路開心地看着呂仁一步一步得走到一張課桌旁,困倦得打了一個哈切,然後慢慢坐下來,雙眼也将閉未閉,困意十足。
不需太久,他就會沉入到自己悉心編織的美夢裡,然後被自己優雅地從頭到腳,一口一口得慢慢吃掉……
“呂仁,快醒醒!”
洛月破門而入,率先打破了這個讓路路無比期待的一刻。
幸好趕上了!
她在聽虎哥說遇見空調詭異的時候,就想到自己在教室裡想睡覺時,那滴莫名其妙的水,如果事出同源的話,那麼呂仁突然消失,心理學教室就最為可疑!
“哎你這家夥别睡啊!那女的不對勁!”虎哥一拳破開教室門後,猶豫了片刻,又放慢了自己的拳頭拍在了呂仁肩膀上,物理喚醒。
這一動一靜結合的叫醒服務,瞬間讓呂仁從那種迷失的狀态中回過了神,他雙眼不再空洞,先是複雜得看了一會兒近在咫尺的虎哥,然後,眉目更加冷冽得對準路路。
“我小瞧了你的本事。”
路路氣得肺都快要炸了,“殺千刀的小洛,老娘還沒殺你,你卻專門跑回來壞老娘的好事!好啊,那就拿你來開刀!”
路路再也不掩飾實力,雙手一揮,一群黑色的大蝙蝠如同噩夢一樣快速沖向了洛月,随時準備擇人而噬!
虎哥最先站不住了,“靠,生氣就殺妹子算什麼本事啊!”他一拳揮在了蝙蝠身上,手上卻傳來了鑽心的疼痛!雙眼也湧現出了巨大的恐懼。
虎哥跪倒在了地上,眼淚不受控制得垂下,像是沉浸到了一個可怕的噩夢之中!
呂仁這次有了防備,可是依舊被路路的招數攻擊得沒有還手之力,這倒底是什麼力量?怎麼會,怎麼會讓人心裡這麼難受?
像是從小被嘲笑名字後,父親說你為什麼就不能再堅強些?
月度考試沒有拿到第一名時,老師說你為什麼不能再努力點?
被同學冤枉,被朋友抛棄時,他們說你為什麼不能再誠實些?
他倒底要怎樣做,才能足夠?怎麼做,才能心裡不再這麼難受?
洛月搬起椅子砸蝙蝠的動作一頓,心中湧現出了無限的憤怒,“路路,你停下來!他們都是無辜的!”
“哈哈哈哈!”路路放肆得大笑,“你叫我停下來我就聽啊,别自作多情了,老娘的實力不錯吧,唉,本來想再優雅一點的,都是你們太不識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