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懶洋洋得躺在地上,語氣十分費解,“我都癱成這樣了,也沒法拒絕啊。”
【超我的力量比本我和自我都要強大,而相應的,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巨大。】
“不能通關這裡,我就得死,”洛月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所以,不管是什麼代價我都接受。”
她太需要力量了,以自己現在這個苟延殘喘的狀态,根本撐不到那些自诩神明的詭異真正動手。
所以不管是什麼代價,隻有活下去才有資格談以後。
【很好,直面真正的遊戲機,超我的答案就在那裡。】
洛月若有所思,這一次明暗交疊後,她來到了教室。
一群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子們正在竊竊私語,“唉,也不知道輔導員會怎麼懲罰呂仁啊,這突然班上出了個小偷,真讓人坐立不安。”
“你想多了,咱們都上大學了,不興叫老師那套了,輔導員又整天隻會和稀泥,别說懲罰了,我看管都懶得管,他估計一天到晚都想着怎麼搞自己的職稱吧。”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呂仁過段時間還要參加國家比賽,不會受影響吧?”
長馬尾的女生翻了個白眼,“受什麼影響啊?受輔導員和稀泥的影響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德不配位,成績再好也沒用,大家都會把事記在心裡的。”
“說得也是,班花,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啊。”
“我……”
“嘭——”的一聲,教室門重重得被撞開,吓了好多人一跳,馬上就是輔導員的專業課了,是誰這麼不給面子?
“他老母的,是我東西丢了,又不是他,這輔導員逼逼叨叨的,真是半點人話都不講,讓受害者息事甯人,白白咽下這口氣,這像話嗎?”
虎哥的臉色鐵青,身邊的幾個兄弟都不敢插嘴,更别提被這動靜吓了一跳的其他女孩子們了,可是細想一下,他的憤怒也情有可原。
誰也不能代替受害者來說原諒,因為失去的那個人不是你,再怎麼義正嚴詞的話也會變得惺惺作态,更何況這還涉及到一個公道的問題。
虎哥生得人高馬大,身體素質在專業體育生裡也不輸三分,為人又江湖義氣頗重,班上有多少人喜歡他的豪爽,就有多少人不看好他的魯莽。
但這一次,幾乎所有人都站在了虎哥這邊,因為虎哥占了公道。
輔導員輕咳了兩聲,臉上也不太好看,應該是在虎哥身後聽到了不少,但職責所在,還是僵着臉過來給大家上課。
虎哥心中仍有氣,卻還是很聽勸得坐了下來,至于專業課還能聽進去多少,情緒上頭後,那就不是腦子能決定的了。
輔導員也沒點到,化學系的人雖然不少,但有特點的也不多,雖然平時像影子一樣,卻每次都按時坐在最後排的呂仁沒來,但想想原因,他缺課也情有可原。
這堂課就這樣沒滋沒味得上了下去。
術業有專攻,洛月聽不太懂這些專業術語,而相對于聽課,另外一件事更讓她好奇。
因為她此時的狀态很奇怪,像是一個虛靈一般漂浮在教室裡,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她也無法觸摸到任何事物。
很像是武俠小說中,元神出竅的畫面,可能是因為她的身體傷勢過重,隻能用這種狀态,來找到規則所提示的“真正遊戲機”了。
如她最開始所猜測的一樣,東西确實是在教室這裡啊,可是,具體在哪裡呢?
洛月觀察着各個同學的神色,暫時還拿不定主意。
仗着沒人能看見自己,洛月大大方方得在教室裡搜了一圈,就連空調和教室燈也上下翻了翻,确定沒藏東西,時值初春,氣候舒适,同學們倒是還沒打開空調,卻感到今天的燈光一晃一晃的,要不是白天,還真有點鬧鬼的效果,看來老校區的基建設施堪憂啊。
可饒是如此搜尋,洛月依舊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迹,那麼,隻有同學們身前更加私密的桌鬥了,那裡是她暫時搜查不到的地方,忙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點,還是要查人。
但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排除了意外,這件“盜竊遊戲機”事件中,果然還有人為的因素。
一節專業課就在這樣的暗潮洶湧下度過,下課鈴聲響,輔導員率先出門,看着他對着手機撥号的動作,似乎在忙着其他公事。
洛月不是沒試過出教室,就算趁着上課出去找線索也好,可以從外向内突破,可是,一層看不清的結界籠罩着整個空間,她根本出不去。
可換個角度來說,這是不是就意味着,真正的遊戲機隻存在于教室之中?
洛月按下心思,如果是這樣的話,輔導員的嫌疑大大減輕,這其實和她猜的一樣,應該是同學之間内部的矛盾。
就是不知道那個藏起遊戲機的人,倒底是和呂仁什麼仇什麼怨了,要這樣針對他。
“呼——我先睡會兒!”虎哥大大咧咧得宣布道,“氣得我頭疼,根本沒心思聽課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說什麼,可也愛莫能助,隻好沉默,隻有虎哥身邊的兩個兄弟附和道,“睡吧,哥你來了都夠給導員面子的啊。”
“就是就是,别生氣,說不定這次放課後啊,那娘唧唧的臭小子就乖乖将遊戲機交出來了,這事兒啊跑不了的。”
“哼,”虎哥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我就是氣不過,這他娘的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早知道這樣,還管他同學不同學的,直接揍一拳完事了,現在憋得我真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