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海!你傻愣着幹什麼呢?今天大家都出去狩獵,都高興着呢,你怎麼狀态蔫耷耷的?”
一個藍族人十分哥倆好的抱住了老海的肩膀,看樣子分外親密,簡直讓人想不出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天。
“哈哈哈,”老海習慣性地先擺出了一個笑臉,“你們先走吧,我有點拉肚子,待會兒就去,待會兒就去。”
“那難怪!行,那你休息着,我們先走一步了啊。”
看着風風火火拿箭出去射擊的藍族人,老海的笑臉一點一點得垮掉,最後隻剩下麻木。
他哪裡是拉肚子,簡直是惡心反胃。
就在昨天晚上,在辛苦訓練完後,又有人說龍舟大賽檢查在即,叫所有藍族人彙合,随着敲門聲響,他不得已斷了與洛月的通訊,心中卻緊張不已。
人啊,有時候就是個矛盾綜合體,換做其他時候,他巴不得自己清醒一點,能更好得面對怪談中未知的風險,可是現在事情來了,他又巴不得讓自己陷入混沌,要多麻木就多麻木,好歹能裝得合群一點,躲過眼前這一關。
無他,深夜,黑漆漆海澗之中的村子,還有一群打架很猛的詭異,一想到待會兒的檢查說不定就是找誰是卧底,他就膽戰心驚,恨不得自己并沒有清醒。
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老海給自己默默打了一會兒氣,終于克服了心中的恐慌情緒,盡量面色如常得離開了房間,如此得到了兩個新消息。
好消息是這不是“誰是卧底”的檢查,而是規則裡那個神秘的巫師要給大家例行檢查身體了。
壞消息是這個叫巫師的大閘蟹,提出的檢查比“找卧底”還要恐怖。
這哪是什麼檢查身體,這是一言不合就殺人啊!
“有傷嗎?”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卻并不好回答,藍族人們是說有的嘎,說沒有的也嘎,巫師還美名其曰這是在保住大家的性命,随着慘叫聲接連不斷地傳來,随着檢查隊伍的越來越短,到最後,老海臉色簡直蒼白如紙。
還好這是黑夜,沒有人盯着看你的臉色,也還好前面的人也很害怕,大家對于死亡的反應也是如出一轍的害怕,咦,等等,死去的藍族人過了一會兒後,怎麼扭扭曲曲得摸了摸後頸,又開開心心得活過來了?
然而,這種不用思也極恐的畫面沒有多少人感到驚訝,甚至該哆嗦的繼續哆嗦,像是人類面對死亡總會畏懼般,詭異的藍族人像一個個被上了發條的人偶般,依舊排着隊,忐忑得上演着“死後複活”的戲劇橋段。
老海吓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了,這太滲人了,一想到整整一天自己都在“死人堆”裡生活,他就輕松不起來,而更要命的是,馬上就要輪到他了。
作為玩家,他真的能和這群詭異一樣死而複生嗎?老海對此十分懷疑。
可是規則提到這種情況的隻有兩條,一是和巫師保持良好的關系,而是巫師不喜歡不禮貌和會喊痛的患者。
雖然前面的藍族人有的喊了痛,但也有什麼也沒說,十分禮貌的啊,可這毫無例外都是死亡的結局。
老海六神無主,眼看着隊伍越來越近,他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現在遛還來得及嗎?
忽然,一道空靈的聲音像是天籁一樣在老海耳邊傳出,“說找村長,繼而離開。”
這是……女鲛人黛絲的聲音?
老海既覺得震驚又覺得憤怒,他覺得自己對怪談已經十分防備了,可是黛絲顯然坑了他一把,現在說這話,是又有什麼陷阱在等着他嗎?
可是,等了一會兒後,老海發現黛絲的聲音隻有自己聽到,甚至看到自己不動,還催促了聲,“快點啊,我施法時間有限,想保命就放聰明點。”
要不是洛月讓她暗中關照下老海和聰聰,起碼别讓他們在夜晚受到緻死的威脅,她才懶得廢這大勁呢。
雖然,老海最初紳士的行為就讓她有所觸動,而之後經曆的事情,也讓她心中的天平也逐漸傾斜于另一個結局。
此間種種難以簡而告知,好在老海倒底經曆過幾個怪談,也很快想明白了,第一種“等巫師救治大概率就死”和第二種“鲛人這番話可能還有陷阱,但就算有,自己也會晚點死”中,是個人都會選擇後者。
逃避可恥但有用,他竟然就這樣七拐八拐,小心翼翼卻也順順利利得回到自己的屋子了。
這天晚上,警覺的老海一夜都沒敢真正陷入沉睡,就這樣熬到了天亮,也許是精神不濟,一想起昨夜藍族人扭扭曲曲重生的畫面,他胃裡就直犯惡心,這個時候,那些藍族人還一反常态得一起出去“狩獵”,他真是半點心情也沒有。
可盡管如此,将身邊人打發出去的老海依舊難以安心。
龍舟大賽在即,他總得做點什麼吧,還有鲛人和巫師,誰知道這樣的危險還要再來多少次呢。
“你,為什麼不出去狩獵?”
一道恐怖的聲音自後方傳出,老海即便見過它的模樣,心中也不免提起了萬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