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再次來到幸福村時,天色已然黑了下來,天空中飄揚着一些細小的雪花,像是在說這個冬季夜晚的浪漫。
瑪麗聽到敲門聲時,還覺得有些奇怪,她揉了揉眼睛,“是你啊莉莉,是沒找到住所嗎?正好快睡覺了,來我家擠一晚也無妨,啊,這是——”
戴維斯笑眯眯得打了個招呼,櫻時十分有禮貌得鞠了個躬,莫莉隻好簡單介紹道,“這是我大哥,這是我二哥,瑪麗姐,可以麻煩你借床厚被子嗎,我們實在沒地方去了。”
櫻時額外補充道,“能夠打地鋪的程度就好了,謝謝瑪麗醬。”
遇到美麗的女士要說“醬”,這是他特有的禮貌,當然了,經曆這麼多怪談後,他再也不是那個隻會說“八嘎”的男人了,這就是少年成長該付出的代價吧。
戴維斯則掏出一朵玫瑰,這是一種增加女性npc好感度的專有道具,“拜托了,美女姐姐。”
他藍色的眼眸沉靜的時候似乎飽含着深情,更何況是在特意的示弱下呢,莫莉覺得這倆活寶應該可以活得長長久久。
果然,瑪麗的眉毛動了動,最後露出了一個心花怒放的笑容,她也不顧一旁丈夫的欲言又止,“好好好,好孩子們,來姐姐家住吧,這太冷天的,你們都不容易啊。”
當三個玩家如願駐紮在npc家裡時,埃文卻沒有和他們一起。
這倒不是搞特殊,而是埃文還需要和幸福村的村長深入交流一番。
“災厄村?咦,你認識我大伯嗎?”
“大伯?”
村長點頭如搗蒜,生怕埃文給自己脆弱的後脖頸再來一擊,“是啊我大伯,唉,他和我父親本來相依為命,但是人各有志,他認為精神上的意義高于一切,身處苦寒之地可以磨煉心智,我父親認為人就活這麼幾十年,何必為難自己,兩人不歡而散,直到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才見上最後一面。”
埃文挑了下眉頭,“你真的認為自己的村子很幸福嗎?”
村長茫然了一瞬,“難道不是嗎?我有妻子有孩子,天天能吃飽飯睡飽覺,我們的村民也是如此,一家幾口人簡簡單單的,這不比沒苦硬吃要好上太多?”
埃文琢磨了一會兒,洛月的信息說災厄村人人自危,飽受年獸的侵犯不說,家裡連個火爐都沒有,天天吃冰魚喝雪水,不說對比舒适溫馨、食水可口的幸福村了,就算是客觀來看也的确是凄凄慘慘。
但是,沒苦硬吃?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他們和年獸鬥争許久,卻從不妥協,幸福村現在的安定真的沒有付出過代價嗎?”
村長沉默了,因為埃文拿出了一個熟悉的包裹,裡面正在雀躍跳動的,赫然是自己的生命之火。
——
“醒醒!”聖誕老人從夜幕中出現,他狠狠得踹了一腳馴鹿的屁股,“你還在睡什麼?那群該死的人類呢?”
馴鹿一個鯉魚打挺,然後四肢不受控制得滑了下來,奇怪,今天它似乎格外得疲憊。
不應該啊,它可是著名的ddl狂魔,向來擅長特定時間精力充沛,快速完成任務,今天這是怎麼了?
聖誕老人的臉色一點點得變黑了,它環顧了小屋的陳設,又上前聞了聞馴鹿,“他們給你下了迷藥?你貪吃了?”
馴鹿想點頭,反應過來又想搖頭,最後尴尬得低下了頭,做出一副任憑處置的可憐樣子。
聖誕老人狠狠地砸了一下牆,最後拉緊雪橇的缰繩,“站起來,沒用的東西,和我一起去抓人!”
“别抓了,我們來了!”櫻時臭屁得做了個“天降正義”的動作,“胖老頭,别太想我們了嘛。”
聖誕老人額頭的青筋直跳,他讨厭别人說自己胖,更讨厭說自己是老頭,如果是實力的絕對碾壓,比如無比神聖的我主,比如面軟心狠小女孩,那也就算了,這群渺小的人類,這群該死的人類憑什麼這麼說?
等等,他們怎麼會平白無故得這麼說?
聖誕老人心裡閃過一絲狐疑,馴鹿才掉完鍊子,難道,這群玩家是發現了什麼?
戴維斯歎息了一聲,卻是對着櫻時說的,“你别這麼說它,我聽得難受。”
“哈?你這崇拜偶像的習慣能不能改改……”
“我懂,這就是詭異,哪裡配得上我的喜歡?但是它現在殼子還在嘛。”戴維斯露出了一點渴求,追星男孩的願望真的不多了。
——
災厄村,年獸的陷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