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洛月她們一起走來時,立刻心領神會得看着洛月和左滿,然後,深深地做了個跪拜的姿勢。
“恩人們,請将小老兒的火焰送到災厄村,幸福村的溫暖安全絕對不是建立在他人的犧牲之上,請救救我大伯他們。”
左滿沒有自作主張去扶人,隻是有點好奇道,“這些禮物之前不都是用在了你們孩子身上嗎?你不管自己村子了?”
村長老淚縱橫,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埃文從不慣着人,更不慣着npc,索性替他說了起來。
原來幸福村和災厄村的村長就是親兄弟,在這個基礎上,兩村自然親如一家,甚至還建得不遠,也好方便走動。
好景不長,那個冬天似乎格外漫長,年獸的到來更是讓兩個村莊的處境雪上加霜。
年獸,是會吃人的,一不留神,許多還來不及反應的村民就這樣活生生得失去了性命。
好在它有兩個緻命的弱點,那就是火焰和突如其來的巨響,如此,家家戶戶都長燃了火爐,以防止應對不及時,再次喪命。
年獸的事情解決起來不算難,難的是他們面對一個客人的選擇。
那一天,一個瘦小伶仃的小女孩來到了村莊,詢問是否可以借點火取暖,她快要凍死了。
災厄村欣然應允,他們大方地借出了火種,這是每一個有善心的人都會做出的選擇。
隻是沒想到,他們的火種越借越少,乃至于年獸的侵襲越加頻繁,災厄村的村長雖然不明白緣由,但也決定打鐵還需自身硬,于是加固了房屋,也讓大家開始适合少火甚至沒火的日常生活。
他們覺得,隻要等冬天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而面對小女孩的求助,幸福村的村長狐疑了一瞬,雖然也借出了火種,卻也留了個心眼,他仗着自己畢竟是個成年男人,便悄悄跟了上去,想看這大雪天中,小女孩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
這個決定害了幸福村,也讓災厄村的處境愈發艱難,因為幸福村的村長自那以後身體就越發衰弱,記憶也開始缺失,他時常大喊着“冷”、“好冷”,然後在火爐的溫暖下,依舊凍得直打哆嗦。
幸福村現任村長那時還隻是個小男孩,在尋求村裡其他大人幫助無果後,便冒着重重風雪跑到災厄村,向父親的兄弟求救。
“大伯,大伯,你開開門啊,我父親忽然凍得不省人事了,您能來幫幫忙嗎?”
血濃于水,于是,災厄村村長将自己本就不多的生命之火分了出去,是的,這是隻有他才知道的秘聞,人的生命也有熊熊燃燒着的火焰,這才是融化寒冰的武器。
但是,除了拯救至親之人,誰會如此使用呢?
他的那點力量,已經無法拯救災厄村了。
冥冥之中有道聲音笑道,“哪怕這個代價是此生不複相見,也要把自己不多的溫暖勻出去嗎?”
這沒什麼好猶豫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但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于是,一座大山憑空出現在兩村之間,山上終日風雪,更有無形的圍牆阻擋了村民的靠近,那道聲音道,“可惜了。”
可惜什麼?
災厄村不知道,因為他們在沒有火焰的情況下,隻能苟活木屋之中艱難求生,村裡依然有很多活人,但是随着年獸的侵襲,他們開始對門外的世界冰冷、防備、默然。
一天天過去,這個寒冷的冬天依舊沒有翻篇,災厄村的村民倒真是應了“多災難多厄運”的名頭,活着和死了沒有任何差别。
咦,奇怪,怎麼會有人會給村莊取上這麼不吉利的名字,就好像一切都不是最開始的模樣,而是有什麼人在背後給的命運判詞。
應該有人在怨老村長吧,隻有他還固執得認為年獸可以殺死,冬天即将過去,可這份渺小的希望已經被重重風雪掩蓋,他們的臉上隻剩下了麻木。
幸福村則不然,在重新擁有了火焰之後,成天喊着“好冷”的村長終于感知到了久違的溫暖,在兒子興奮的目光下,他卻流淚了。
大山已經形成,年獸不會來幸福村,可他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兄長了,都怪他從不居安思危,這麼大歲數了還要靠兄長來給善後。
這群可惡的怪獸!
還有那個神秘又可怕的小女孩,她倒底對村莊做了什麼?
幸福村村長有心探查,可自從那天以後,他再也沒見到那個行蹤成謎的小女孩,反倒是遇到了另一個紅紅胖胖的高老頭。
“嚯嚯,真是幸運的人類啊,竟然可以在這個冬天生存這麼久,我們呢,正好要制作怪談了,怎麼樣,要不要為了大家的溫暖,自願變成禮物啊?”
幸福村村長皺了皺眉頭,什麼怪談?什麼變成禮物?
他怎麼有種與虎謀皮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