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你真的處于一片黑色的世界裡,在船上和上岸也沒有多大的區别。
但是黑天鵝的态度卻判若兩鵝。
“一個小時後來這裡,否則,死。”
洛月看了看黑乎乎的陸地,又看了看從天鵝船恢複成原樣的黑天鵝,“意思是,你不會上岸?”
黑天鵝斜了她一眼,“地上髒。”
“我可以背着你。”
“你也幹淨不到哪裡去。”
洛月:……
紮心了老鐵,她都沒嫌棄對方蹬在黑水中的腳丫子呢,這潔癖是不是出現得奇怪了點?
而且,規則10說好了相信天鵝呢,天鵝現在要強制性分頭行動了。
罷了,接下來聽不了天鵝的話,就自由探索吧,正好她剛才就對蔔院長的聲音感到意外,這裡就像圍繞着真相的迷霧一樣,隻有向前,才能将之看得水破石出。
洛月轉頭就走,黑天鵝卻懶散得提醒道,“人類,你不怕迷路?”
趕時間的腳步瞬間一頓。
“怕,我很怕,”洛月能屈能伸,“所以我一個小時後,該如何找到尊貴無雙的您呢?”
經過這麼多怪談了,她才不會對動物類npc抱有歧視,反而更加看重,這些可都是狠角色啊。
既然有迷路的可能性,那她十有八九就會迷路,這個時候說句軟話不丢人。
“拿好這根黑線。”黑天鵝對洛月的馬屁全盤接受,“人類,我隻等你一個小時,最後别忘了時間。”
洛月心下一緊,忽然覺得陸地上有些可怕了,“剛才我就發現,怪談手機打不開。”
連看個時間都沒辦法,更别提聯系莫莉了。
這個怪談,不,或者說這片黑色的區域裡,一定有很大的問題。
“呵,貪婪的人類,”黑天鵝笑了下,“你要是活着,總會知道時間,要是死了,知道也沒用。”
洛月若有所思得點頭,厚臉皮得接着問,“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沒了,快走。”
“好嘞,好嘞。”洛月從善如流得拿黑線給自己的右手綁了兩圈,再牢牢得系在腰上,很有一副登山安全繩的意味。
她走兩步,黑線也跟着變長兩步,拽了拽,還很有彈性,看樣子十分可靠,洛月終于頭也不回得鑽入了黑色的森林中。
這裡有如同鬼影般駭人的巨大樹木,每個樹洞都寫着“我要吃人”,可偏偏,林子裡沒有任何生物的動靜,死寂到連一隻鳥叫都沒有。
洛月也不是莽夫,見狀趕緊随手折了一隻長度适中的樹枝給自己探路,既然黑天鵝笃定自己可以在這裡停留一個小時甚至以上,那就說明雖然有危險,但也有相應的解決辦法。
最重要的還是找時鐘,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在參照物太雷同的前提下,自己默數心跳聲讀秒沒有問題,但是用來估計回去的路程就難了。
如果一個小時内需要洛月往返,那對半攤下來,相當于她在這裡前進的時間隻有半個小時,可為了防止自己遇到不得已的牽絆,保守估計下,探索二十分鐘,或者說十五分鐘就必須沿着黑線返程。
洛月有些頭疼,這樣的一心二用,反複思量又能撐多久?還是快點找到時鐘,以及,快點看到線索吧!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巨大的蛇就這樣憑空從一棵巨大的樹木後蜿蜒而起,它的頭是橢圓形,頸部鼓起,背後有倒v型斑紋,立起來時身高近三米,就這樣虎視眈眈得看着洛月,像是瞧着一個極其美味的食物。
怪談不講道理,這裡居然有一條劇毒的眼鏡王蛇,更可恨的是,它冰冷的瞳孔裡赫然就是洛月剛在念叨的時鐘。
講點道理好嗎,哪家蛇眼裡會有倒計時的?
它想吃我,我要看它,這一下子就落入下風了。
洛月邊玩命得跑,邊哀怨得想着時鐘,在腎上腺素的狂飙下,自己的心跳讀數幾乎得重來,唯有眼鏡王蛇的眼中還在有條不紊得以一種勻速的狀态改變。
洛月深吸口氣,不跑了,她盯着眼鏡王蛇,謹慎得舉起樹枝,就算身型相差巨大也得應戰了,要不然等力竭之際,自己遲早得完。
按比例來說,蛇的七寸應該在——這裡,洛月死死得定在那一塊鱗片上,決定殺蛇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