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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頂見完詭主,夜再次回到居所時,是聽到霸王刀不斷地在逼逼叨叨的。
他趕緊布下禁制,免得這家夥再說出什麼要人命的話語。
“怎麼回事啊,兄弟,你不會真的要放棄你親愛的小青梅吧?咱們身為鐵骨铮铮的男子漢,不用這麼窩囊得娶個詭老婆吧?”
霸王刀着急得圍着夜轉了好幾圈,“你說話啊,祂又打你了,還是啞巴啦?”
夜看着他,試圖提醒,“所以你希望我們事到臨頭,功虧一篑?”
“不,不是,可也不用你忍辱負重去和親啊,”霸王刀怎麼想怎麼不得勁,“祂倒底怎麼想的啊,以往不都對魅神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如今怎麼改當紅娘了,還是亂牽線的那種,這也太吓人啦。”
和親,紅娘?這都什麼比喻?夜無可奈何得笑了下,末了才對急吼吼的霸王刀說,“這是祂的試探。”
霸王刀懵懂得擡起雙眼。
“算了,你還是養傷去吧,之後有的是打架的時候。”夜放棄解釋了,這裡也不是什麼解釋的好地方。
“好,”這句話霸王刀理解得很快,還拍了拍胸口,“兄弟别怕,我會努力守護你的節操的。”
準備化形去往黑霧的夜不免一頓,這家夥,一天到晚都在擔心個什麼鬼東西?
認識多年,他在兄弟眼中就是那樣的人嗎?
算了,扯出蘿蔔容易帶出泥,還是先找到小月要緊。
雖然通過道具,大概知道她的性命無虞,但是終歸放心不下。
“咚咚咚——”
門外忽然傳來了禮貌的敲門聲。
“誰啊?”霸王刀第一個不耐煩,他現在煩死女詭了。
“夜大人,”兵俑一字一頓的聲音十分清晰,也十分機械,“我家王的傷口裂開了,它說可否請您再去幫個忙?”
雄霸王?
夜化形的腳步頓了頓,也許是因為生前尊貴的緣故,這個詭異一句話從來不是簡單的一句話,而是耐人尋味,值得反複琢磨,但不可否認,它幫助過小月,也在百倍難度的怪談中暗自幫助了不少玩家,姑且算是友方陣營的一員大将。
自己詭力特殊,治療過的傷口很難輕易裂開,可它的兵俑卻偏偏這樣說,是在借此傳遞什麼消息?
“知道了,我這就下去。”
夜深吸口氣,于公于私,他都不能錯過這個異樣。
下樓,隻是片刻功夫,然而,在擡眼看過去的一瞬,他卻呼吸一滞。
洛月眨了眨眼睛,清晰得看着眼前的青年從冷漠威嚴,面如霜雪,瞬間變得手指緊握,眼神也透露出一絲不知所措起來。
當然了,在不甚熟悉他微表情的詭異眼裡,夜和往常并無太大區别。
雄霸王趕自己的兵俑前去看門,又布下一層隔音禁制,這才對着夜抱歉道,“我的傷口沒事,但身邊的這一位……并不太好,你看能否行個方便,也治一治?”
在問洛月是否認識這位叫“夜”的大詭時,雄霸王其實已經做好了“見過但害怕”的準備,畢竟那厮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卻沒想到對方并不按常理出牌,洛月隻是抿了抿唇,“不知道是不是重名詭,能否引薦下”。
在通天塔裡,上樓不方便,下樓倒輕松,雄霸王自然是做了相對應的打算,按它的措辭,夜大人自然會給幾面薄面,當即便點頭,也不在乎什麼重名不重名,認識不認識了。
其實詭異們的名字都取得稀奇古怪的,它既然開口叫住洛月,自然做了“送佛送到西”的打算。
隻是這位向來冷面,内在卻溫和的大人,似乎沒聽見自己的說話。
咳,雄霸王畢竟做詭了好幾年,自然懂得入鄉随俗的道理,當即決定把自己的原話再說一遍,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也好給個準信嘛。
“好,”夜終于開口,眼神卻一下不錯得盯着洛月,“我會治。”
雄霸王松了口氣,剛想就着話題繼續介紹下身邊這個曾經的“人類”,就看見夜小心翼翼得湊近洛月,然後直接握住女孩的手。
?
之前療傷有“望聞問切”這個環節嗎?
殊不知背對他的夜眼底複雜難言,有欣喜,也有化不開的心疼。
他極力克制住自己的嗓音,像是怕吓到身前的女孩,“跟我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