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發現你真有點傻的可愛了,這麼信任一個即使受了傷也要跑到你面前求救的人,該說你傻呢,還是天真呢。”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舒拉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感覺這時候的身體再次的不受控,像是有人在借用自己的身體說話一樣。
如果我不救你,你豈不是白跑一趟,更何況,拿自己生命來賭别人的善良,比起我,你更像天真的那一個。這便是舒拉的答案,似乎并不符合她原本的性子,給完這個答案之後,舒拉又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主控權回來了,她後知後覺到自己的說話可能對于少年來說會有一些重。她想向那個少年道歉,但那個少年已經牽起來自己的手,帶着自己一步步地離開。
“不過,我賭對了,不是嗎?”那個少年仍舊一臉笑容地看向舒拉,說了半天,結果發現兩人都沒有告訴彼此的名字。直至兩人來到了一處荒廢的教室,二人才停了下來。
這和之前教官所說的規定并不相符,但規定也沒有明說不可以來到一樓以外的地方。這樣鑽空子也算是多添了幾分樂趣。
舒拉拉開一隻椅子而後坐在了上面,她看向了一旁的少年,而後選擇不緊不慢地開口:“走了半天,我們似乎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對吧。”
那個少年點了點頭,繼而一臉開心地向舒拉介紹自己:“那我先打個頭,我叫張禹一,是一個學生。”少年墨黑的短發算是幹脆利落,但并沒有厚重的劉海,興許是原來的學校并不讓留劉海。一身沾滿血迹的運動校服較為松垮,不過并不影響他的身高,比舒拉要高出半個頭。
“我叫舒拉,是一位寫小說的人,不過随你怎麼稱呼我,都可以。”現在的舒拉倒是沒有固定的職業,之前的工作因為父親的病,再加上自己的病情,被原來的老闆辭退了,目前靠寫小說掙錢。
少年在聽到舒拉的介紹之後,反而收斂了笑容,他好像在自顧自的嘀咕什麼,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以往的笑容。
“小說啊,以前我也寫過,不過我父母覺得沒什麼出息,把我的手稿給撕了,而且打了我一頓,說什麼快高考了,别整這些沒用的東西。”這是他剛才嘀咕的話,他似乎并不想讓舒拉知道一些其他的東西,興許是不太想回憶起以往的經曆。
好巧不巧,舒拉聽到了剛才少年的喃喃自語,她摸了摸坐在一旁少年的腦袋,像是在勸導,也像是在對過去的自己進行安慰。她的父母很開明,很支持她的興趣愛好,隻可惜如此疼愛自己的父母,卻因為病痛的折磨,一個已經死去,一個一隻腳踏進了棺材,也是距離死亡不遠了。
過來半晌之後,她像是對着自己,緩緩開口:“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去支持孩子的興趣愛好,你還有自己的路要走。父母不能繼續陪你一塊走,有愛好是好事,但至少,不要讓自己後悔。”
不要讓自己後悔...少年重複着舒拉的後半句話,繼而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他看向舒拉那雙淡藍色的眼眸,很顯然相對于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膽怯和害怕。他就像是一個膽小鬼一樣,害怕接受别人的好意,害怕接受一切。
少年算算時間,也知道了外面的人似乎沒有了動靜。他知道舒拉并不屬于這裡,他也不能讓舒拉永遠的留在這裡。所以,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槍,并将它交給了舒拉。
他在教着舒拉怎麼熟練的使用槍械,他那副熟練的樣子,并不像跟他相似的同齡人,最終,他将槍械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髒。另一隻手,則是握住了舒拉能扣動扳機的手。
“很遺憾,時間到了,或許我并沒有跟你說明,我不是玩家,重複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即使你不殺了我,還會有别人去殺我。我真的,真的不想像數據一樣,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拜托你,用你的手,送我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