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亞萊斯可不是傻子,她在幾人的注視下,再次拿起手槍,翻看着彈夾,并隻留下一枚子彈。而後又将其轉了回去,她将槍交給了舒拉,伴随着她極具誘惑力的聲音緩緩開口:“别緊張,隻是玩個遊戲,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而且我和那些人不一樣。我有辦法可以找回你失去的東西,前提是,你要跟我玩局遊戲。”
“舒拉!别聽她的,也别用那個手槍,她絕對有問題。”宮崎烨見事情已經開始變得不可控起來,她開始大聲地勸說舒拉,可是舒拉卻除了阿亞萊斯的聲音,什麼也聽不到。舒拉現在就像是一個被人任意操控的傀儡,但又有誰知道,她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
就在阿亞萊斯覺得計劃可成的時候,舒拉卻将手槍的槍口對準了阿亞萊斯。她的臉上充斥着和阿亞萊斯相似的神情和笑意,這是真正的舒拉,隻不過,她的笑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會有何意義。
“要玩遊戲,對吧?即使你真的,對我有過一絲的,或者是更多的愛,可你不覺得這對于一個隻是神明容器的人來說,有些多餘嗎?”她遊刃有餘地轉了轉槍口,接下來的聲音卻愈發的冰冷,是完完全全地,成為了另一個人,“那就帶着你對我的愛意,将我殺死,我的确是失去了一些東西,可相對應的,你真的有一定的籌碼來賭下嗎。不如這樣,來做筆交易。在這場運氣的賭局之中,如果你活了下來,你可以選擇将我殺死,亦或者,殺死其他的玩家,但如果你沒能活下來,就請你...永遠的離開吧。”
舒拉的語氣越發的讓克裡特覺得,她的人格,在向那個人的方向上靠攏,但也不完全,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從一開始就會有所改變。隻不過隻有舒拉自己知道,這是屬于她的模仿,連克裡特也被蒙在表面之中。
阿亞萊斯對于舒拉的反應很是滿意,她随即将槍身用手緊緊握住,并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她的笑也愈發的猖狂和嚣張。她也在賭,賭舒拉會不會扣下扳機。
可惜她賭錯了,倘若是上一時間線的舒拉,或者是過去那些時間線中的舒拉,她還有赢的機會。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不會讓人感到開心嗎,将它視作為一種樂子,那阿亞萊斯便覺得有意義去做。假使它沒有任何的樂子,但卻很重要,阿亞萊斯就算是舍棄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也堅決不做。
她就是這樣,一個純粹,卻又有着個人情緒化的一個樂子人,她會為了找樂子而制造一些麻煩。而這些,沒有人會給她解決爛攤子。所以眼下,何不是一種獨特的,隻屬于她們二人之間的樂趣。
舒拉連續扣動了五次扳機,在前面都是空彈的情況下,面對最後的實彈,她反而停下了。而後緩緩地直視着那雙和自己不一樣的眼眸,臉上又恢複了之前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無趣,還是無趣。
她清楚舒拉是什麼樣的人,但再清楚,也沒有舒拉自身了解自己要多。失去情感之後,她擁有了一定的理性和做事上的殺伐果斷,這樣反倒讓阿亞萊斯覺得沒什麼樂趣,太正經了。
反倒是過去沒有失去情感時候的舒拉,她會有興趣去逗逗她,不過在緩慢地接觸中,她感受到了舒拉的溫柔,是從骨子之中透露出來的溫柔,也是這份長時間的相處,讓她對舒拉産生了幾近溢出的愛意。
她認為舒拉隻屬于她一個人,那種從過去的正常人,逐漸變得冰冷,她最喜歡将這類人徹底掌控住,不過在沒遇到舒拉之前,她一直都是在玩膩那些人之後,便又将他們統一殺死,當做廢品處理。那種愛意并非是跨越生死,而是跨越靈魂,這就是她,不,這不是她。劇烈的矛盾在舒拉和阿亞萊斯之間充斥着,僵持不下。
“在想什麼呢,親愛的,不打算扣下這最後的一發嗎?”阿亞萊斯的語氣開始逐漸耐心起來,像是對待她最為重視的愛人,她喜歡女人,也喜歡男人,無關乎性别,而是他們的内在,隻要對于阿亞萊斯來說,是有趣的。那她就會選擇去追随,直至他們死去,一切又沒有了樂趣,她才會等着克裡特重啟時間線,再次尋找那時初見的他們。
這一次的出現要比以往任何時間線所遇見舒拉的時間要早很多,她有些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近舒拉,占據那份溫柔,讓她徹底的屬于自己。
“沒什麼,反正你現在已經發動了你的能力,那麼,不管我扣下扳機,還是不扣下扳機,你都是會活着。”舒拉的語氣仍舊是以往的平淡,和剛才的充滿笑意的語氣完全不同。似乎她打算要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