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将手上的筆記一合,臉上的微笑很是從容。“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是我害死了她?”賈岩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捂着半張臉,大笑着,轉角的臉笑容消失了半截,“蠢的人沒怎麼見到,你是頭一個。”話音剛落,她的刀刃徑直劈向了奧塔,而這一次,她不得以動用來自虛無和空白的力量,“……該,真該啊……哈哈哈哈哈。”她癫狂着大笑着,腳下已經是又多出來了一具屍體。
“來一個算一個……記錄,永不停歇!”癫狂的語氣,她大肆的劈砍着,愣是将這裡劈成廢墟,她舒爽着大笑着,她将刀刃對準了天空,準備要再為記錄來上一刀。很快,她因為将副本世界劈砍的不成樣子,被強制性的傳送出來。她睜開眼,看向周圍,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份桎梏,但很快,她的力氣将其掙開,她大肆的笑着,似乎像是早已失去了理智。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紅發紅瞳的男子,頃刻間站在她的面前,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話事人?還是……”她思考着,最終想到了人選,紅發,紅眸,身上黑色的衣着,的确有神明高高在上的樣子,“最初神明麾下的八大執行人之一,同時也是遊戲的主台方,伊傑斯,嘻嘻,初次見面,或者,換句話來講,好久不見呢?”她癫狂的樣子倒是一點都沒收斂。“……看來你比較喜歡破壞性的實驗?”伊傑斯将手懸在半空中,示意讓她把手伸過來。“?為什麼不能呢,權限,規定這些是用來拘束玩家的,但我不是玩家,而是一位記錄者,和奧塔一樣,說起奧塔,她應該算是你的同事,但你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記憶被定時清理,重疊,蛻化,最後什麼也沒留下,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她将刀刃拔出,向前揮了一刀。原本應該能應下來的攻擊,現在反而讓伊傑斯硬生生的挨了一刀,“嘻嘻,你一直都知道這些,但你卻不願意說出來呢,我們不如來玩一個遊戲吧。”
她向前幾步,腦中出現了來自系統提示的抹殺機械音,卻發現這種聲音隻是出現片刻就不再控制自己的行為了。“……你□□的有病?”他的臉被刀鞘擡了起來,這種被迫擡起頭來還真是一點尊嚴都沒有。“對,我就是有病,怎麼了?我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但目前來說,劇本不會容許有這樣的人來擔當惡人的存在,換句話來說,你不合格。”說着,她将刀鞘收了回去,“你一直都知道這些,卻什麼都沒有作為,甚至,一度以為自己什麼都做得到,嘻嘻,然而就是這樣的你嚴重影響到了劇本的發展呢……”
“什麼劇本……”伊傑斯極快的恢複速度讓他站了起來。“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劇本,不管是你,還是那兩位新人玩家,乃至是所有人,都是劇本上的角色,他們被劇本操控着,做本不該由他們來做的事情,無論誰來都一樣。劇本的硬性要求,哪怕是神明也沒辦法更改呢。”她的心情似乎變得愉快不少,“做筆交易,我用我這邊已知的情況,來換你在劇本上的行為,時間緊,任務重,我可不想耽誤什麼。”後半句已經能聽出來完全是在捧讀了。“……真不湊巧,我這邊也有一筆交易。”他向賈岩伸出了手。
至于具體交易是什麼,姑且隻有他們一人一神知道。不過,在賈岩走後,伊傑斯将手上的東西盡數放了起來,因為他也拿不準她到底拿了多少。“還真是……意料之外。”的确少了一樣東西,但是是一隻筆,可能是因為不太夠用就順走了。“她來過這裡了?”來自半空中的聲音出現在周圍,明顯是一個女聲。
“誰?”他翹腿坐了下來,靜靜等待着她的出現。而後,她的出現隻是一隻人偶站在這裡,還被桌子擋住了。“是我,聶伊。”人偶……好吧,她可能這個時候是在微笑着的,“看來你見過賈岩了,那孩子估計有些難說道,你該不會是因為強行将她傳送過來,在她氣頭上挨了一刀吧。”人偶還是很艱難的爬上了桌子,樣貌簡陋,甚至連一張臉都沒有。“那個丫頭叫賈岩?但她的信息,我隻能查到她是記錄者,她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人偶突然開始分裂,并出現了另一個。
聶伊的聲音再次出現。“好,好,我知道了,你可能沒耐心去聽,但她多少還是能夠透露出來一些東西。”聽起來像是從人偶之中冒出來的聲音,“比如她之前有過一次嘗試,試圖通過拟态世界來創造出來一條嶄新的世界線,讓所有人都擁有一個happy end,她的确做到了,但很可惜,在她的那條時間線上,失敗了,舒拉的死亡讓一切發生重啟,這和以往的時間線更疊不一樣,一般而言,時間線的重啟隻會限于幾個節點一起,發生的事情基本随機,我們所以人的記憶都經過了一次清洗,隻有兩個人是完整的,一個是賈岩,另一個是希索斯。”
“等下,你的意思是說,她的死亡讓所有人都經曆了一場時間線上真正意義上的特殊更疊?”聶伊沒說話,看來的确是這樣了,“……完整的……賈岩暫且不提,為什麼希索斯是完整的。”聶伊的聲音又一次出現。“你看看,我說過的,你又沒聽進去,我不太喜歡重複很多事情說話,我再重複一遍,以防你沒聽清楚,完整的人有兩個,賈岩,希索斯,完整的地方自然除了記憶還有别的,也就是說,他比你擁有的時間線上的記憶更多,經曆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