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有意識起,他深知這一切不過短短四年,但對于正常的人來說,卻仿佛過去了上百萬年一樣。“……嗯,你猜對了。但沒獎勵。”賈岩鼓了鼓掌,表示慶賀,“對于我的過往,你打算知道多少?”伊傑斯接下來的開口,讓賈岩愣了一下。“全部。”賈岩突然笑了出來。“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全部?”她笑着,笑意上盡是苦澀,“那不是什麼好故事,伊傑斯,現在,你隻需要按部就班走好你的路就好,剩餘的,就不用管了。”
“……是嗎?”他突然也笑了出來,“那我還真想知道……”他一把将賈岩的手腕抓住,強迫着,讓她看着自己,“将我們創造出來的人的過往,是什麼樣子的。無論好還是不好,至少我是知道的,對吧?”賈岩扯着自己的胳膊,顯然,對面的手勁更大一些。“你松手,伊傑斯。”她最後說了一句,“再不松手……”就沒時間了啊……伊傑斯将後半句話說了出來,讓賈岩徹底愣在那裡。“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的遺忘,你的抛棄,這些都會讓你在這個世界之中存在的時間一減再減,甚至,你已經沒有幾條時間線能夠繼續拯救下去了。”
……伊傑斯湊了過來,在賈岩沒有抵抗的情況下,他将眼前的人緊緊抱住。“幹什麼?”賈岩似乎已經能夠猜到接下來他要做什麼,這點情感,她還不至于寄托在自己創造出來的人身上,“……行吧,随你了。”這份擁抱來的并不算過早,甚至更遠一些來說,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擁抱。“看,就像現在這樣,你知道劇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也會做什麼,但我們都隻能按部就班的按劇本來,不是嗎?”他輕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每一個字,都仿佛像紮根在她的心中一樣。“……伊傑斯,是啊,你的本名并不是這個名字。”也許很長,也許很短,也許也是曾經的他,過往的每一個他,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可能隻有一個懵懂的形象,但現在,卻已然成長為一個完整的人,“無論你曾經的名字是什麼,往後,你的名字隻能是伊傑斯。”這是創造出來的時候,進行的更改人設時候的賈岩。一個栩栩如生的圖片出現在她的面前。
“真是,殘忍啊。”他的手愈發的用力,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揉碎放到骨頭之間一樣,盡數咀嚼吞下,“賈岩,你是我見過最殘忍的人,抛棄,遺忘,然後開始新的生活,這些都是你做過的事情。”他們的死亡,重生,再次死亡,再度重生,甚至人設,人生,命運都是規劃好的,一切的一切,源頭之上,都在賈岩的筆下誕生,“我可能做不到像舒拉那個丫頭一樣原諒你,但你現在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我開始想象起來,接下來這位創造所有人出來的創造者,也就是你,會不會抵抗地住接下來的事情。”要來了嗎?扼殺,掐脖子?還是其他的事情,她着實想不到了,也沒時間了。
……一秒,兩秒,她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意去看向伊傑斯的那張臉。“這麼害怕做什麼?我現在也殺不了你,賈岩。”他捏着賈岩的下巴,随後,近距離的放大,一個……吻?“……”他肯定要做些什麼,無論是惡心自己也好,殺了自己也罷,都是自己欠他們所有人的,将他們創造出來,卻一次又一次的進行虐殺,甚至是不堪的過往被夾在命運之間。“……你滿意了?”她别過頭去,試圖拒絕這份炙熱的目光,絲毫沒有任何認錯的态度。“啧……”他再次将賈岩的下巴掰過來,又一個吻附了上來。直至親到賈岩沒機會說出那句話為止。“這回應該把你自己惡心吐了吧,伊傑斯。”她笑了笑,苦澀盡數消失,随後,是開懷,也是釋然,“這麼做值得嗎?你應該是恨我的才對,和他們一樣,恨着我,巴不得讓我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贖,這沒什麼用,我不期待,它也就不會出現在我的身邊,即使出現,也不會擁有失望。”
“讓你聽着就聽着,廢什麼話。”她似乎忘記了現在她還在伊傑斯的懷中,“所以,我打算做一次劇本之外得的舉動,我倒是想試試,如果劇本真的沒有那種刻意規劃,甚至是制導,那我應該也算是成功了才對。”……“那還真是提前恭喜了,伊傑斯,但沒什麼用,所有人都會迎來一場如同長眠般的死亡,不會有人來改變的。無論是過去的我也好,現在的我也罷,更改,書寫,翻新,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喜歡……還是為了惡心自己呢?那這方式未免太蠢了些。“廢話真多,我看你就是欠□。”他再次掐着賈岩的下巴,死死的盯着賈岩的那張臉。“那你可以試試,雖然我本人沒什麼意見。”
伊傑斯最終還是被她的無恥給震驚到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無恥的。”他嘲諷似的笑了笑,幾度開始懷疑那個時候要親她的人是不是自己。“?這話說得,也沒見得你剛才親的多冷淡似的,我不嫌棄你的口水就不錯了,換種意義來說,親媽當不成,當後媽還是可以的。”她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你還笑?我先嫌棄你還差不多,啧……”賈岩盯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所以你不打算松手了?哪怕接下來要吻的是一具屍體,你也願意?”伊傑斯别過頭去,明顯能夠看到他耳根子紅了半截。應該不能這麼純情吧……“真臉紅了?來,讓你媽看看。”
“賈岩你别無恥!”後幾個字幾乎是用牙咬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開個玩笑而已,更何況你剛才搶走的可是我的初吻哎,我沒找你要補償就不錯了,反正你之後肯定要死,至于管不管我的事,之後再說。”她一個沒忍住,又笑了出來。“初吻?”伊傑斯多少還是能從一個人的臉色上看出來她是否說謊,看來是真的。但這家夥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對啊,初吻,你要不要想想在我成年之前初吻就沒了的話那人要不要去蹲監獄去,咱可不是黑手黨,也不是什麼能力頂天的人,就是一個破寫作的,你指望我的初吻在那個時候就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