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拉的面部表情很是平淡,甚至平淡的連一絲味道也沒有,好在這張臉還是一眼驚豔的類型。“隻是,不喜歡了嗎?”克裡特輕揉着她的腳踝,将她壓在椅子上,“無論是人,還是飲品,都沒有喜歡了嗎。”舒拉并不理解克裡特說的這句話的含義,隻是在慢慢的猜測。“倒也不是,隻是我個人的喜好甚至是喜歡,淡化了不少。”她搖了搖頭,嘴角稍許有了弧度,很淡雅的微笑,但是在克裡特的眼中,這是她在嘗試和自己妥協,“借用你的話來說,無論是人,還是飲品,已經沒有喜歡不喜歡這一說了,我很開心你能夠陪着我,隻是這份開心,我不理解,也沒辦法去感受,或許,這算是言語之中的喜好吧。”
“舒拉……”他起身,坐在舒拉的對面,隻将舒拉的一隻腳擡了起來,“你失去的部分記憶,和你的腦内掌控情緒情感方面的中樞有關,簡單來說,因為失去,受到了刺激,大腦會在潛意識中規避那些傷害,甚至是更近一步的記憶,這也就是你為什麼現在忘記了很多事情。”他細細的摩挲着,她腳腕處的镯子很是顯眼,“我希望你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并不單單隻是因為我,亦或者是身邊的人,我希望你能夠為自己活下去。”
但這些,隻是希望而已。“現在還不是很渴,你可以給我講講,我過去的事情嗎。”舒拉依靠在椅子旁邊,将腳勾了起來,踩在克裡特的腿上,“有關于我的過往,我記得不多,也許是之前受過的刺激很嚴重,但我想知道,那抹黑色的身影,究竟是誰。”她描述着那人的長相,以及衣着,但克裡特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好吧,或許,在某一天内,我會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她有意要将腳收回去,卻被克裡特一把握住。“别動,镯子可能會比較别扭,我幫你調整一下。”好在是及時調整,不然真的很容易硌到自己的腳脖子。“謝謝,但我也有點記不起來這個镯子的用處了,我現在可以摘下來嗎。”
“還不行,舒拉,你現在的身體沒辦法完全适應副本的跳脫性和時間節點,換言之,你還需要好好的休息。”克裡特的回答是這樣的,但舒拉隐約記得,自己是去過副本的。“是這樣嗎,也好,你給我的感覺很特殊,或許是我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你,而非他人,你和我,曾經是什麼關系。”克裡特遲鈍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告知真相。“愛人關系。”舒拉也愣了一下,似乎并不理解這個詞的含義,以及背後蘊藏的情感。“愛人……我沒什麼這方面的記憶,可能是這部分來源于我的情感,或者情緒,但能看出來,你很愛我,可惜,現在的我并不理解愛這份情感,抱歉……”
她垂下眸子,眼神之中滿是躲閃,她不敢直視克裡特那雙充斥着愛意的眼眸。“你我之間,無需道歉。”克裡特替她換好了拖鞋,示意她先換一套睡衣,因為下午不需要出門,還是盡早調整作息休息才是。“這個時候休息,會不會有些早?”舒拉看向窗外,玻璃的落地窗一眼就能看到來自樓下等候大廳的風景,她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并不是來自于克裡特,“或許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除了你,還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
“别怕。”克裡特走了過來,攬住她的腰間,使她站穩,“那不是他,興許是錯覺,但這種時候,誰也不敢打包票。”舒拉睜大眼睛,不太理解,那道視線,為何會如此的熾熱。“我……真的是感覺出錯了嗎。”疑問句被她硬生生的掰成了陳述。“系統應該能夠查找到他的身份,如果實在出現了一些問題,系統會做出決策,放心。”克裡特如此安撫着,但他還是能夠感受到來自懷中人的微微顫抖。
果然,賈岩的話隻能信一半,烏法爾現在處于一種薛定谔的狀态,隻要沒有人前往時序與未來的交壤之地,看到他的本體,那他就是活着的,如果看到了,那他就是死的。“母親……”她的頭開始像要炸開了一樣劇烈的發疼。“别怕,握緊我的手。”盡管已然沒有恐懼的情緒,她的身體,依舊在顫抖。突然,一聲槍響,那道聲音消散了。“多事……”暗處的黑發青年啧了一聲,他不太理解為什麼自己的愛人會要參和這點事情,即便已經是靈魂體的狀态,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對吧。他攥緊了拳頭,随後放了下去,他的劇本,要為了彌補之前節點上,他殺死舒拉的死亡結局,他接下來的時間線上,隻能保持中立,甚至是他們這一邊。
“那道聲音,消失了。”舒拉緩了過來,大口的呼吸着,這副樣子,略顯狼狽,“我……”她有些很難說出完整的話,也許自己的身體虛弱到了這種程度,也許,自己已經完全不需要休息了,因為身體的過度虛弱,她的免疫系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處于一種低迷的狀态,這種狀态會中和身體的虛弱,從而導緻她會是一個健康人。“過段時間,去看看醫生吧,系統的判斷或許會有誤差,但是沒關系,時間對于你我二人之間,已然足夠。”
舒拉輕柔地将自己的頭拍了拍,确保裡面不是漿糊,或者進水。“但這樣一來,我是不是就又要帶着那個镯子了,它很涼……而且會硌到我。”她似乎很是抗拒那個镯子,于是她繼續向着眼前的方向看過去,最終在自己的手腕處看到和克裡特一樣的細繩,“這個細繩,和镯子是一樣的效果嗎,都是為了我的身體适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