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愛理大驚:“那你是哪個在意?!”
禦影玲王秒懂的瞬間破大防:“為什麼問題在我身上?!”
那難不成還在我身上麼。明石愛理心想,不過看在禦影玲王被氣得生龍活虎的份上,勉強找了個理由:“因為是玲王嘛。”
“……”
“……”
“别這麼期待地看着我。這句台詞的出現根本毫無意義,我是不會怔怔地看着你然後釋然地把話題揭過的。”
“诶?不行麼?”
“不行的。”
禦影玲王長長地歎了口氣,可悲地發現即使是進行着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心髒仍然在急促地跳動着。
但現在并不是坦白的時機,明石愛理對他來說并不僅僅隻是悸動的對象那麼簡單,酸溜溜的話語已經是透露的極限。如果稀裡糊塗、慌不擇路地墜入,那跟逃避也沒什麼區别,這是他決不允許發生的。
話至此,禦影玲王收拾心情,幹脆說了因為分組的選擇自己和凪分道揚镳——反正現在也不差這點破事了。明石愛理聽完表情沒變化,她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分開就分開呗……哦,他倆确實是從凪踢球開始就是固定的搭檔,從來沒分開過。
明石愛理從三年級開始踢球,期間從俱樂部跳到校隊,從神奈川又跳到東京。告别的隊友掰手指能數上三輪,也有中途決定放棄的夥伴,競争中打敗就再也沒見過的面孔,她沒那麼多時間去傷感。但這對于玲王和凪來說都是第一次體會吧。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從禦影玲王的臉上讀出了沉重,但願他能盡早習慣,她幹巴巴地憋出一句:“Don't Mind!這就是孩子獨立初期,家長所經曆的陣痛……”
禦影玲王:“喂,你真的把我當成他媽了啊。”
明石愛理:“你也可以選擇當他爹啊。”
禦影玲王:“人父母都在,我怎麼就隻剩這兩個選項了?我明明是BOSS吧!”
一口氣嘴完之後,兩個人都莫名安靜下來張望有沒有閑雜人等聽到,偏過頭去各自合掌忏悔了幾秒:對不住啊凪/凪父母。
宿舍,凪誠士郎躺床上猛地打了個噴嚏,馬狼照英的咆哮如影随形太髒了你小子給我滾出去!
使關系更融洽的社交技巧之一就是适當地順着别人的話說,但明石愛理不覺得玲王有那麼脆弱,她也甯願傾吐自己的真實心聲:“總之,我倒是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之前是時間緊任務重,配合度高就用到底,你倆也沒拆開來過,現在在藍色監獄中有機會去嘗試新模式,是好事啊。難得凪都把幹勁逼出來了。”
她拍拍玲王的肩膀:“拿出搭檔,嗯,BOSS的絕對信任,他早晚會踏上自己的路的。”
禦影玲王:“……………………”
禦影玲王:“…………我沒辦法。”
禦影玲王有點寂寞地說:“我沒辦法像你這樣對他說出祝福。”
明石愛理也跟着放輕了聲音:“啊,那就不祝福嘛。”
“哈哈,你改口得也太快了。”
“我隻是說了我的想法,玲王想得跟我不一樣也很正常。如果你覺得難過,就不要祝福他了。他現在是對手了。以這個作為前提賭上一切去應對,然後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輸了就赢回來,不想失去的隊友就搶回來——重新變回最強不就好了麼?我覺得應該沒有比拿下W杯的難度更高。”
他又不是不知者無畏,禦影玲王是明白了前途艱險也仍然會大笑着走在最前面的那種人。明石愛理看不慣他說到這事變得灰暗的模樣。
“這都是凪自己的決定。我不是那個改變他的人……”
誰是那個黃毛小子。明石愛理心中一凜,腦海中滑過那場比賽,潔世一?她嘴上沒停:“踢球後凪一星期說的話還有運動量比他以前兩個月都要多,這還不叫改變?”
他都從死人微活變成活人微死了!這種巨變和努力明石愛理不容玲王否認。
但禦影玲王很清醒地指出了關鍵:“那是我逼着他沒退的吧。”
啊這個,你也知道。明石愛理頭痛欲裂,按口才,她是絕對說不赢禦影玲王的,得靠頭腦!
她果斷翻身單膝跪在禦影玲王身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扯,一時間兩個人額頭幾乎相抵,視線相觸帶着熱度,片刻停滞後呼吸聲頓時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