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東流和卡卡西吃完早餐,正準備出去修煉,開門卻撞見了鼬。這人站在沒過腳踝的新雪中,臉紅撲撲的,顯是被寒風吹過的。
“新年好,卡卡西前......”鼬禮貌地問好,才說一半,就被東流不由分說拉到屋裡。
“外面這麼冷,有話進來說!”東流關上門,将風雪擋在外面,才注意到鼬背着的一柄刀,問道,“這是?”
鼬把刀解下來,放在東流手裡:“止水送你的刀,到年關才打好,本來想親自給你的,今天淩晨接到個緊急任務,連夜托我帶給你。”
東流道謝,心說忍者真是個辛苦的職業,大過年的,任務說來就來,根本沒有假期一說。
鼬接着又伸手進口袋,他穿了一件深藍的擋風外套,東西在外套的内層口袋裡,他摸了好一會才拿出來。
一個平安符和一封紅包,被鼬的體溫熨得很暖,在東流手心散發着熱量。
“我爸媽聽說我來找你,封了一份壓歲錢給你。”鼬說道,“這是我在南賀神社求的平安符,希望今年咱們都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這也......東流感動得說不出話,礙于旁邊的卡卡西,微仰着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鼬微微吸了口涼氣,見東流自己抑住了淚,仿佛獲得了赦免。他跟東流靠别:“今天我爸媽瑣事多,我還得回家照顧佐助,改天再見了。”
鼬走後,卡卡西側目東流,問道:“怎麼,你想學刀術?”
東流回道:“止水哥哥說,我的風屬性查克拉适合忍體術,就送了我一把刀。”
卡卡西伸手拿過東流手中的刀,拔刀出鞘,寒光映着他的側臉,手指輕輕在刀身上彈一下,清晰的震顫音便似波一樣傳開,卡卡西端詳了一會,又還刀入鞘,扔給東流。
“是把好刀。宇智波止水仗義慷慨,隻可惜這刀到了你手裡,變成廢鐵也說不準。”
東流抱着刀,昂頭盯着卡卡西,眼中的不服氣似是要噴出火來。
卡卡西一推門:“别愣着,今天教你使刀。”
東流臉上一喜,屁颠屁颠跟着卡卡西出門了。雲消雪霁,畫布一樣的藍天展開來,風刮在臉上也少了一份寒意,卡卡西一招一式演示刀法基本功,刻意放緩了速度,東流聚精會神學着,等卡卡西演完,迫不及待有樣學樣使起來。卡卡西抱臂觀看,慢慢睜大了眼睛,東流的招式使得并非分毫不差,偶爾在一招半式上卡殼,都被她機敏地“創新”刀法順上去。她接得流暢自然,招式出其不意,盡管粗糙,打磨一下在實戰上也能用得,仿佛是一個天生的刀客。
東流是一塊靈氣逼人的璞玉。寫輪眼擁有複制能力,但從未出過以刀術聞名的宇智波族人。因為刀術與忍術不同,即使錄下了全套刀法,在實戰中拘泥招式不會變化,無異于自掘墳墓。刀術一道在于變化,于有招中化出無招,才算到了境界,而東流擁有天成的悟性,極有可能走到那一步。
旗木家的刀法,除他之外,又有傳人了。
大雪給木葉村披上一條純白的毯子,光秃秃的樹枝壓上了沉重的冰雪,卡卡西教東流刀術,雪粒子被揮刀帶出的罡風吹得亂舞,從早到午再到晚,教得很是耐心,東流則像一隻吸水的海綿,忘我吸收着技巧。這一天出奇的和諧,東流第一次跟卡卡西修煉身上沒有落傷,盡管舊傷還牽着疼,但比往日勝過太多。
銀輝将白雪映得不甚清晰,兩人才收工回家,飯桌上,東流伸着腦袋,大膽開問:“你今天改了性了?”
卡卡西夾菜的手停了一下,眼神瞥過去,又自若吃飯,沒去睬她:膽子不小,給點顔色就敢開染坊,還是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