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漸涼,半個小時過後,鼬與日差一行人來到東流這邊。
東流跪坐在地上,掌仙術的熒光像是漆黑夜幕中點着的瑩綠色燈籠,耀眼、溫暖,可愛之助仿佛死掉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經過剛剛一番交談,愛之助已經耗盡了全身力氣,因過多的失血休克了。
鼬走到東流身邊蹲下來,她背上的血迹還沒幹涸:“傷還好嗎?”
“我不要緊,你們都沒受傷吧?”
東流回答鼬,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盯着愛之助。雖然愛之助現在休克了,但在她不間斷的查克拉輸入下,好歹穩住了愛之助的生命體征。東流正在給愛之助做最後的緊急治療,幫愛之助包紮完傷口之後,她還要去治療日差他們的傷勢。
“我和阿漆沒有,隻有老師受了一點輕傷。”鼬的目光掃過站立着的衆人,日差和村民衣物上都沾上了斑駁血迹,兩個村民都慚愧地低下頭,日差身上的傷全是因為在一對三的同時還要分神保護他們才不甚被傷到的。
“我沒關系,東流先救愛之助。”日差說話間掏出了腰間的竹筒,傷口隐隐作痛,現在隻有酒才能撫慰一下傷口的痛楚了。
“老師受傷了就不要喝酒啦!”
聞到空氣中飄來的陣陣酒香,東流眉頭一皺,這個老師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讓他省心,她一邊給愛之助包紮着傷口,一邊嚴肅地呵責日差:“老師,您又忘記忍者三禁了嗎?這個時候就不要給我的治療增加難度了!”
東流闆起一張小臉,眉目裡全是不悅的神色,直看得日差頭皮發麻,仿佛他是學生,而東流才是那個帶隊上忍。
讪讪将竹筒蓋蓋好,重新将酒系回腰間,在東流的死亡注視下,日差舉雙手投降。
“不喝了不喝了,請東流醫生給我治療吧。”日差見東流給愛之助包紮完畢,笑着臉蹲到東流身邊,伸出胳膊,撩起寬大的白色長袖,露出兩道深可見骨的狹長傷口,傷口周圍隐隐有些發黑的迹象。
“這是……中毒了嗎?”東流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關于制藥制毒方面她還沒有涉獵,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你放心治就好了。”日差随意撇一下傷口,忽然又拿出腰間的竹筒,用嘴将竹筒蓋咬開,“嘩啦”一下将酒倒在傷口上。
傷口在酒精的刺激讓日差倒吸一口涼氣,輕輕咬着牙,笑道:“先消個毒。”
“老師你不要這麼胡來啊啊!”
日差這波行雲流水的操作直接讓東流吼了出來,自家老師真是太不靠譜了,沾過口水的酒怎麼能随便澆上中過毒的傷口上啊!
東流一把掰過日差的胳膊,在酒精的浸潤下泛黑的傷口變成了奇異的黑紅色,她從包中拿出最基礎的解毒劑,給日差做緊急處理。
既然中毒這麼久都沒什麼事,應該隻是麻痹效果之類的毒藥,她對解毒是十竅隻通了九竅,還有一竅不通,現在隻能硬着頭皮上,死馬當活馬醫了。
看着東流麻利地為他處理傷口,剛剛一番吼叫讓她緊促的眉頭也舒展許多,日差另一隻手揉上東流的頭頂,笑道:“碰到傷者就大膽去醫治,相信自己的判斷。一直皺着眉頭可不是你的風格啊,畢竟你又不是鼬。”
突然被cue的鼬:“……”
“噗……老師,你不要欺負鼬,他的眉毛都快擰成‘八’字了。”東流噗嗤笑了出來,原來老師剛剛這麼胡來是為了安慰她?但是一捧一踩可不太厚道呀,哈哈。
剛剛一番胡鬧讓東流從醫治愛之助開始就越顯焦灼的内心放松了許多,她收起玩笑的臉色,正色道:“愛之助說沿山洞方向走過兩個樹林後的一個瀑布遮住的洞裡有他綁架的小孩,老師,得趕緊把他們救出來。”
日差聞言,略加思索之後對鼬吩咐道:“你和阿漆帶村民兄弟一起去救孩子們,把他們送回村莊之後再來這邊彙合,我們今晚就回木葉。”
鼬對日差颔首表示明白,正當他轉身叫村民時,突然有一個村民對日差懇求道:“這麼晚了,日向先生在村子裡面住一晚再走吧。”
日差對他們有救命之恩,他們不願看着日差帶着傷連夜奔波。
日差聞言一口回絕了道:“不了,愛之助傷勢嚴重,要盡快到醫院救治。”
見日差态度堅決,村民面露難色,面面相觑一陣,最終背身離開了。
一行人離開時踩在斷落的枝葉上發出“咔嚓咔嚓”看的細微聲響,日差目送他們離去,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苦笑,他們的确要快些趕回木葉,除了愛之助的傷勢刻不容緩之外,他的髒器也在隐隐作痛,自己所中的毒已經侵入筋脈了,憑自家弟子半年醫術的功力連察覺都未曾察覺,他要趕緊回木葉解毒才可以。
三天後,木葉,一切塵埃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