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盟娘得理不饒人,因為玉郎提出要幫忙的建議,開口臭罵一頓。
她人走了,玉郎雲裡霧裡,摸不着頭腦。
“怎麼樣?被罵了吧?你說你啊,害,你還知道點啥?還幫忙。”趙德柱是跟玉郎一起出來的,但沒玉郎出手快,等他找到聲音來源時,伯母已經被打了。
他躲在暗處看玉郎被罵時候的樣子,倒是開心。
“二師兄你怎麼出來了?你也沒睡好吧。”姜玉郎看他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松口氣。
“我?我剛剛沒睡好,但看完你被罵,後半夜睡得指定老好了~”趙德柱拉着尾音,回房。
本以為郝盟娘作妖到這個程度已經可以了,但誰承想還有更過分的。
這天姜玉郎看二師兄去廚房雜物間找東西,便跟上去要解釋,剛把門關上,就聽見外面郝盟娘勸小柔嫁給大師兄生孩子的事。兩人聽完原委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嚴肅冷臉。
“小柔師姐那麼溫柔的一個人都被氣走了,雖然她是長輩,但是不是太過分了!”姜玉郎問趙德柱。
“來我門派,還敢這麼欺負師父的女兒,确實讓人忍無可忍,走,這件事不能讓小柔受委屈,該說說。”趙德柱跟姜玉郎對視一眼,兩個出門直奔小柔房間。
安撫好正在哭的小柔,又去找師叔主持公道,可折騰完卻發現郝盟不給力,怎麼都沒把他媽勸回去。
“師弟,你上次是出手太輕了。”趙德柱跟玉郎對坐着嗑瓜子,發現眼前人眼底一片烏青。更對郝盟媽的所作所為氣不打一處來,以至于出主意要将人打暈送走。
“别瞎說,那是我媽。”
郝盟也沒招,求助于鵲刀門“軍師”姜玉郎。
最後一招“圍魏救趙”,讓鵲刀門重回安甯。
郝盟娘走的那天,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飽飯,然後太歪在院子裡乘涼消食。
姜玉郎看大家吃多不愛動彈,去找出之前的山楂幹給大家煮水。趙德柱不想看他自己忙裡忙外的,主動去幫忙。
“二師兄,上次的事我是認真的,不是喝醉之後的酒話。”玉郎坐在竈台前一尺遠的小闆凳上,添柴火煮熱水,跟邊上拿勺子偷喝的二師兄說。
“我喝醉了,不知道你說什麼。”趙德柱擦擦嘴,放下勺子要走,被一把拉住手腕。
玉郎站起,步步逼近。
“你要幹什麼?”趙德柱又慌了,“這裡是廚房,我告訴你,你别亂來啊。”
“看來師兄是想起來了。”
玉郎這才松開手沖他笑。
山楂水沸騰,咕嘟着,水汽氤氲着房間,霧氣蒙蒙。
“一天天腦子裡八百個心眼子,你知道你個頭為什麼沒有我高嗎,那都是一天天被心眼子拽住了。”趙德柱知道自己露餡,吐槽完要走,可他手剛搭上門把手,後面人開口。
“對不起...”姜玉郎注視着他,懊悔地說:“那天确實是我唐突了,還請二師兄不要生氣。”言罷,躬身作揖賠罪。
趙德柱沒說什麼,開門離去。
“嫂子,你說為什麼大家都要傳遞香火呢?生孩子就那麼重要嗎?”小柔在外面看月亮,問旁邊的葉四娘。
“大家都覺得孩子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延續,是人活過一次的證明。”葉四娘說到這,也失落起來,郝盟拉着她的手沒敢說話。
“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孩子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沒辦法延續我們要做的事情。人活着,不應該要快樂度過每一天,做自己想做的事,跟自己喜歡的人經曆人生風雨才對嘛。孩子有就有,沒有也不少什麼,兩人在一起不就好了?”
小柔的話聽得葉四娘一愣,也聽得郝盟有些沉思。
“那啥,師妹啊,前些天我不是給你個镯子嗎?你能不能還給我啊。”趙德柱上前,勇敢地開口。
“哦,在我這,我怕給你弄碎了,貼身帶着呢,給。”
接過東西,他看向廚房裡躬身盛湯的人,将镯子攥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