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姜玉郎搖頭。
他最難受的就在這,大家被粉絲糾纏,師父被粉絲罵,他自己的事情辦成,可要給師父辦的事卻最終也沒有着落。
“當了這麼久頂流,真的一點東西都沒有啊,騙人的吧。”趙德柱環繞着他轉圈,上上下下打量着。
“真沒有,騙誰也不能騙你,說到底咱們不就是資本的玩意嘛,能活着就不錯了。”姜玉郎說到這又覺得惆怅。隻是一個金錢幫便如此?那更大的勢力呢?複仇之路漫漫長。
“行了,信你信你。别跟我整這出可憐巴巴的樣兒,我不知道誰還不知道你,裝可憐一把好手。”趙德柱在他眼前站定。
姜玉郎看他,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眉眼舒展,微笑輕揚,手搭在肩膀上輕輕敲着,語氣不善,人卻是開心的,他甚至微微挺起胸膛,居高臨下地看人。
玉郎心裡失笑,不明白非要在身高和視線上争個高低有什麼趣味,但也明白,他攔人之意為何。
“對了師兄,有件事差點忘了,我從金錢幫出來的時候把之前給我配的那個鏡子給你偷回來了,你之前不是喜歡嗎,在屋子裡放着呢,我拿給你。”他拍着腦袋,轉身進門,眼角餘光看着咬餌的人。
“真的啊?我還以為你光明磊落呢,沒想到你小子都學會渾水摸魚啦?看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你說我看你那個鏡子老喜歡了,就是沒給我配。哪呢哪呢?”趙德柱等不及,跟着他的腳步進去,在炕上翻他的行李。
“這兒呢。”姜玉郎将門關好湊到他眼前,彎彎桃花眼看他的臉。
“唬我?又唬我是不是!”趙德柱把手上的行李往炕上一摔,反應過來。
“沒唬你,你看我眼睛。”姜玉郎又扣住人家的手腕,趙德柱想走的步子也邁不出去,着魔一樣看過去。玉郎的眼睛長得好,黝黑圓亮,裡面正倒映着德柱的臉。
“我眼底有你。”姜玉郎眨眨眼睛,又将他的手放在心口,“這裡也有你,師兄,我很想你。眠思,夢想,魂牽,夢萦。”
“瞎說什麼!”趙德柱忙把手扯回來,轉身坐在炕上似笑非笑看他,“你身邊粉絲那麼多,還有工夫惦記我,扒瞎吧。”
“那要不我證明一下?”姜玉郎說着,将炕中桌上的燈挪到地上的燈台。
“沒那閑工夫,愛想誰想誰。”趙德柱站起來,白他一眼往外走,剛邁出一步,被人出手拉着衣領壓到炕頭。
不說實話的嘴得到不俗的懲罰。
直到某人的手伸到他的前胸上時,意亂情迷,沉浸其中的人才終于找回理智,用盡力氣推開姜玉郎,“你!你!”
兩人對立而坐,氣喘籲籲。
“怎麼?師兄又要為我的冒犯生氣嗎?”小師弟的眼底翻湧着情欲望,視線在他眼瞳與唇齒之間交替,之前作亂的手最終撫上他左臉的疤。
“我...我...”趙德柱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以後應該再也不會因此事生氣。
想告訴他,又不知該怎麼言語。
“你瘦了。”玉郎的手在他臉上稍微停頓,繼而湊近輕吻下他的疤痕,“二師兄,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說服自己。沒關系,我等你。”
他沒再做什麼,噙着笑意幫趙德柱整理好淩亂的衣裳跟頭發,将人送回去後才回屋睡覺。
可趙德柱睡不着,腦和心都亂糟糟。
姜玉郎,你這輪出身名門,高懸皎潔的明月,怎麼會落到我這個雜碎身旁呢?想着方才出門時暼見的那眼冷将軍的排位,他仔仔細細地掂量着自己幾斤幾兩。
突然覺得這件事跟鬧笑一樣。
就算自己不在乎趙家的香火,那他呢?
名門之後,冷氏獨苗,能跟一介匹夫草莽相提并論?
真是荒唐。
荒唐啊。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