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實太過自私。
世人都說“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為大悲,他還是不想看二師兄這樣随性快意的人被痛苦所累。
所以他立刻想到及時止損。
如若要承擔悲痛與心碎的後果,他一個人也就夠了。
“等等!”趙德柱撐起身子叫住他,“你的仇家那麼兇險嗎?”
“朝堂武林勾結,九死一生。”
玉郎的手放在門把上。
他清楚今晚走出去意味着什麼,他舍不得,但又無可奈何。
“你回來!”趙德柱坐起身喊,“你回來!”
“怎麼了?二師兄要是怕我将此事說出去或者擔心我在這給你添亂,我今晚就收拾收拾東西離開,肯定不讓你心煩。”他走到炕邊,皺着眉頭,紅着眼眶,像在雨中流浪的小狗一樣。
“我還以為你把仇人殺了,就能當回你冷家少爺,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啊。”
“那怎麼可能呢?要是真的這麼簡單我也不至于奔逃多年。”玉郎笑他天真,這麼天真的人還是要一直無憂無慮才好,“二師兄,以後玉郎不在鵲刀門,你好好的,要是有喜歡的姑娘早點成家,舒舒服服、安安穩穩的,過快樂日子。”
“好什麼好,你整這麼一遭我能好?”
趙德柱斜睖他一眼。
“是玉郎不對。”
姜玉郎用直白又眷戀的眼神看他,像是在告别。
“如果你答應我報仇之後盡量不死,回來找我,我就答應你。”他支支吾吾地說完話臉都紅透了,連着下巴到脖子都是紅的。
“什麼?”玉郎吃驚地擡起頭,不敢相信地确定,“二師兄,我沒聽錯吧,你真的?你想通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沒聽見算了。”
“别啊,聽見了聽見了,我是太開心了。但二師兄,世事無常,要是我真的死,我怕你...”
“都是江湖兒女别整那些婆婆媽媽的。你死在哪我都去找你,你的屍骨我給你收,你的墳墓我替你守,就算你倒了八輩子黴死無葬身之地,那我就是你的未亡人,我就是你的墓碑!聽懂沒有?”
德柱難的霸氣支棱一回。
“聽懂了,但我舍不得,我向你保證到時候我肯定活着回來。”玉郎眼底好似一汪春水,倒映着趙德柱害羞且高興的臉。
“廢話那麼多呢。”趙德柱忍不住,拉過他的衣襟,居高臨下主動吻上去。
玉郎想着,可能過段時間,真要把黑豆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