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窩當然可以做她的家。我們某個人都願意保護她,有我們一個就有她一個!但是,狂獵……”
男爵自顧自的消沉下去,而烏爾比安卻留意到希裡雅從未提起過這件事,不管是她的魔法,還是“狂獵”。
他們各自都保留了秘密。烏爾比安确信海嗣的事不應将她扯進來,而希裡雅在狂獵的事情上明顯抱有與他相同的态度。
“狂獵是什麼?”他需要補全這部分的情報,不僅僅是因為希裡雅,“如果你不想說,那對我開放藏書室也可以。”
“我家哪裡有那種東西。”男爵稍微擺脫了些消極的情緒。他駝着背,把雙手握成拳放在膝蓋上,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烏爾比安,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所有人都聽過惡靈的隊伍在夜空騎着馬飛過去的故事。我們就把這個叫做狂獵。
狂獵出現的時候,就會刮起狂風、暴風雨和暴風雪,就算剛剛要曬死人的太陽還在天上挂着,人也會像冬天晚上那樣冷的半死。
他們還俘虜年輕氣盛的小鬼頭。當狂獵騎着馬從你家門口經過,他們就跟着消失,許多年後才會滾回來,而且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鬼事。”
男爵勉強解釋完,放任烏爾比安在他大部分充滿感情色彩的話裡提取重點。他看着深海獵人被黑色布料遮住的下半張臉,還有他格格不入的裝扮半晌,最終長歎一口氣,起身打開了酒櫃。
他又拿出一瓶烈酒,一個杯子,對着烏爾比安示意:“來一杯?”
“不。”烏爾比安依舊拒絕了他的邀請。看在這些日子的份上,他建議道:“你應該少喝點。”
“希裡說你從很遠的地方來,但連狂獵都不知道,那你可真是夠遠的。”男爵打開瓶塞,把酒倒進杯子裡,“少喝點。是啊,說的不錯。”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覺得不過瘾,又拿起瓶子喝了幾大口。現在他的臉看起來有些紅,還沒醉,隻是神智沒有那麼清醒:“但在這種時候,除了把自己喝醉,你又能做什麼呢?”
男爵沒有等待烏爾比安的回答,他隻是繼續喝酒,不再說話了。
烏爾比安從椅子上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出房間,在門鎖卡扣的碰撞聲中關緊了房門。
他向外走,路過一個仆人的時候放慢了腳步,低聲說道:“男爵在喝酒。”言畢,烏爾比安目不斜視地走出了城堡。
天色已經黑了,火把的光在風中搖曳。而村民們最好關緊門窗,看好他們的孩子,也不要在外面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