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比安似乎不太喜歡彌漫着酒氣的房間,在結束與男爵的對話後,他就轉頭走向了屋外,而傑洛特緊随其後。
最終他們在男爵與尼弗迦德軍官談話的地方,也就是花園裡面對面地坐下。
烏爾比安為了表示友好,把自己的武器從背上卸下,放置在稍遠的地面上,傑洛特留意到它往下陷了不少,暗自提高了警惕。
“我的養女希裡,她現在處與危險之中。”傑洛特沒有坐下,他雙手撐在桌上,看着深海獵人未被遮住的眼睛,凝視着對方鮮紅的眼瞳說道:“而你與希裡有過交流。”告訴我關于她的消息。
“我們并沒有相處多久。”烏爾比安在坐下時無意識地表現出與威倫格格不入的随意與端正,他沒有躲避獵魔人的目光,隻是雙手交疊,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這讓傑洛特想起總是講究禮儀與得體的尼弗迦德人。
據烏爾比安所說,他與希裡雅在沼澤地因為一個巧合遇見。在分别前,對方告訴了他林中夫人的所在,接着就來了烏鴉窩;而他則是繼續深入了沼澤。
這與血腥男爵所說的并無太大差别,甚至有互相補充的地方。除非他們事先對過口供,否則傑洛特找不到可以懷疑它真實性的理由。
“那她接下來去了哪裡?”他繼續詢問道。如果對方還知道更多希裡的行蹤,那他就沒有完成血腥男爵的委托的必要。
……
手腕上被海嗣同化的經脈原本與外部的環境隔絕,被深海獵人的裝備抑制了活性,安靜的沉睡在厚重的衣物之下;但在見到面前白發的獵魔人後,海嗣的細胞卻一反常态地活躍起來。
那3%的海嗣在烏爾比安的腦海中呼喚,聲音由激動逐步過渡到迷惑:
“氣息……大群!”
“同胞,不是……?”
這一部分的皮肉在布料下扭動起來,烏爾比安不得不用手遮住這一部分肢體,才避免傑洛特發現他手腕的血肉在古怪的抽搐。
海嗣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他隻有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才能夠聽清楚傑洛特所說的話語。
“她去了諾維格瑞。”烏爾比安思考了一下問題,這樣回答道。他把那天男爵說的一切都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對方。但在獵魔人問起希裡雅去諾維格瑞的目的時,他卻也不清楚。
“看起來,我已經沒有了完成男爵委托的必要。”烏爾比安聽到傑洛特這樣說道,這讓他略有疑惑。
他得知狂獵将要來的消息後,這幾天總是忍不住出門确認,威倫的怪物基本上已經被他清了個遍……這片土地估計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據希裡雅所說,獵魔人經常接下懸賞來獵殺通緝犯或者怪物,且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後者。他有些好奇男爵究竟向傑洛特發布了什麼任務。
獵魔人似乎早就得知了他不俗的實力,但對他呆在烏鴉窩如此之久,卻依舊不清楚事情原委而感到驚奇。但在下一秒,他似乎就想通了什麼,臉上露出幾縷諷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