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西恩尼斯」死了,這件事在「哥譚」引發了不小的轟動,然而人們卻并沒有多餘的辦法去對「西恩尼斯家族」遺留下來的财産動上什麼手腳。
因為「羅曼」的遺囑在死前早已确立,所以即使「羅曼」不在了,「西恩尼斯家族」也并非群龍無首。
傑森在「西恩尼斯」的公司中死裡逃生,本來他以為自己當晚難逃一劫,但最後卻在無路可退的絕望時刻,發現追擊他的那些黑乎乎物質不知為何一同變成尖銳的模樣,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十分可怕的攻擊那般,随即攤成一團最初的糊糊的狀态,消失不見了。(提姆:是爆炸,我加了爆炸!)
險象環生,但最終回了家迎接他的卻是「羅曼」離世的消息,他并未能見到那個「利爪士兵」(提姆)一面,這些事反而是從别的「利爪」口中得知。
由此,傑森被迫名正言順繼承了「西恩尼斯家族」的一切,想質問那個「利爪」少年發生了什麼,卻找不到對方蹤迹。
清晨的陽光透不過厚重的雲層,等待我悠悠轉醒的時刻,窗外已然下起了小雨。
未能及時關上的窗戶随着陰冷的風飄灑進點點滴滴的雨水,落在窗台附近的桌面,在白淨的桌子上印上了夾雜着塵土的粒粒斑駁。
「哥譚」的雨曆來不幹淨,就如這裡的空氣質量也有顯著問題那般,惡劣的環境使這裡的雨水總是混合着一些不幹淨的玩意。
腦子逐漸清醒過來,下意識摸了摸身上應當是口袋的位置,卻一無所獲。
當然會一無所獲,因為此刻躺在床上的我,身上早已被人換上了一身睡衣,那身破爛不堪的西裝大概已經被收拾幹淨,裡面的交易物不出意外,應是被「夜枭」的人收走了吧?
“你的早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度過的?”
突兀的聲音響起,将并未回神的我吓得不輕,喵的我不是佩戴了【副官的窺視】嗎?可真是一點提示沒有!吓死我了!
不知何時出現的「理查德」靠在卧室通向外屋的門口,姿态随意,表情似笑非笑好像帶着幾分譏諷之意。
方才說話的便是他,也不知在屋子裡待了多久,總不能一直等着我醒吧?多無聊。
“少爺…”突然的對視叫我回憶出一些昏迷前的畫面,我稍顯遲疑,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少爺,是您救我回來的嗎?”
“你以為我會一直跟着你?”「理查德」似乎覺得好笑,好看的容顔笑的眉毛彎彎,眼中卻傳遞不出一點兒愉悅的味道,“是利爪把你帶回來的。”
他慢步走到床邊,語氣輕佻卻帶着濃濃的不善,“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你會和羅曼·西恩尼斯出去?對方又死在了你不遠處。”
我微頓,也并未想多加隐瞞,想着「羅曼」人也死了,東西必然也在救我的「利爪」身上,沒有意外那玩意此時肯定送到了「夜枭」手中,就開口道:“是夜枭大人的命令,殺死羅曼·西恩尼斯。”
「理查德」挑眉,猛地靠近了我一些,弄的背靠床頭的我一時間無路可退。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仿佛在發射無色的鐳射光,又像是在用掃描儀似的,打量着我,搞得我分外不舒服。
雖說沒有與之對視,我仍不免盡量錯開他的視線避免尴尬,卻沒有低下頭顱的想法。
青年擡起一隻手,我下意識想動,被他冷冷的聲色阻止,“不準動,提摩西!”
他的手觸碰到了我的面頰,手指尖泛着微微涼意以至于他的撫摸令我感覺十分明顯。
手掌心上的薄繭是努力訓練的證明,他用手在我的臉頰上“滑步”、“舞動”那般,一點點摸索。
确實是硬生生弄的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搞不懂他想做什麼,此舉又有何種深意。
“消失了呢。”他口中呢喃着,在我聽來這話沒頭沒尾,着實猜不透「理查德」想表達的含義。
“好了,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得費精力去參加西恩尼斯的葬禮。”
情緒來的快去得快,他變臉的速度就像是家裡的老母達令,不過一會話鋒一轉,語氣也冷了不少,從床上起身,如此吩咐一句,似乎就準備離開此處了。
“對了,你那身衣服還在桌面上,看起來你的确是個得力助手嘛,托馬斯對于你很滿意,他晚點會過來看望你。”
确定是看望我?
如果說衣服還在,很可能「利爪」并未将交易物遞送給「夜枭」本人,那麼所謂的看望,也不過是親自确認一番任務完成進度吧?
等「理查德」終于完全脫離感知範疇,我也從床上跳了下來,光着腳快步跑到外屋想尋找去交易物。
【副官的窺視】并沒有失效,也不懂剛剛怎麼會被吓到。
算了這不重要。
從「小托馬斯」本人手上拿到,本該在交易過程中拿給「羅曼」的鑰匙還在,這玩意幾乎是不費吹飛之力就在口袋中找到了。
但破破爛爛的衣服被我來回翻了個遍,抖來抖去也沒能尋到最重要的小盒子,那才是「夜枭」需要的東西,我的任務道具啊!!!
要死要死,是有人拿走了嗎?「利爪」?亦或是「夜枭」?
還是掉在了什麼地方?
回憶起來,昏過去之前我落入了「哥譚灣」,就算放在為數不多完好的口袋裡,也不能排除由于爆炸的沖擊力,掉落在那個角落。
該死…我隻能祈禱,救我的「利爪」把這玩意提前找到交給了「夜枭」。
不然任務鐵定失敗了……
一切在「夜枭」來臨前尚且為未知數,畢竟這個時間點,我不确定跑出去找東西算不算掩耳盜鈴。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不同于「布魯斯」對我的尊重,「小托馬斯」根本沒等我回應,就直接推開了大門走進房間,突顯方才敲門的舉動,好似多此一舉的禮儀。
“你恢複的很快。”
我并不知道當晚爆炸的沖擊波到底令我受到了多麼嚴重的傷害,大面積燒傷近乎面部全非,所以此刻也不理解「小托馬斯」眼中的深沉之意,及方才「理查德」抹臉的原因。
“交易物在哪?”
該來的總會來的…這句話也直接向我說明,東西不在「夜枭」手中。
我立馬單膝跪下,一副下屬誠惶誠恐認錯的誠懇姿态,“我恐怕交易物丢失在了工廠附近或是哥譚灣中,十分抱歉夜枭大人,任務并未能完美完成。”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煎熬,「小托馬斯」一語不發的看着我,居高臨下的俯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給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更何況,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煞氣,可比「布魯斯」吓人。
若是面對「布魯斯」,我應該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良久一切歸于平靜,顯然察覺到氣氛變得尖銳的我,聽到了「小托馬斯」對于任務失敗的答複,“西恩尼斯的死,你處理的不錯,沒有任何人懷疑到我們頭上。”
實際上即便懷疑了,「夜枭」也無所畏懼,隻是考慮到如今管控着一堆家族,他需要的不再僅僅是震懾性,還有民心,所以必要的寬慰與信任也不可或缺。
起碼不能讓那群人認為「法庭之主」過分冷血,以至于寒了心,暗中謀反。
他的誇獎根本沒有令人愉悅身心,隻是讓我感到陣陣的膽寒,究其原因在于雙方的不信任,且不說我了解他是多麼可怕的男人。
「羅曼·西恩尼斯」臨死前的喃喃自語,不僅說明了對方對于「布魯斯」心中有愧,也側重的告訴我,他曾接受過某個人的幫助,也因此深陷其中,再無逃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