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總算是止住了,「理查德」的體質最多比普通人好那麼一點,但也在正常人類的範疇,再繼續流下去,我都害怕他會提前在這種地方嗝屁。
“冰凍彈的冷凍時間持續不了太久,雖說他們本身無法與人類一樣産生體溫,不過以他們的掙紮程度,我們不能繼續在這裡久留。”
也許是事态嚴重,我分析的也确有道理,「理查德」也就沒想着要跟我唱反調之類的了。
“直接原路返回我們怕是出不去吧。”
他的言下之意我非常理解,跟随“灰色之子”進入這個更為深入的區域,即便來時的路上相應的記住了大緻路線,但沿路上的每個門禁卻并非我們兩人可以打開的。
「貓頭鷹法庭」曆來等級森嚴,每個區域誰能進入,誰不能進入,在進入該區域的大門處就能體現。
來時“灰色之子”一共打開了四道大門,分别是掃描了指紋、瞳膜、聲紋和戒指。
是的,一枚戒指,整體造型古樸,正面鑲嵌着一顆黃色的水晶,水晶似乎内有玄機,但他從懷中掏出僅在眼前一閃而過,動作之快我不過将将窺見大體,就被他收了回去。
所以具體是否如我所想,就不一定了。
“少爺,看來這個地方算得上夜枭大人極力隐瞞的秘密了。”
看得出來,即便是「理查德」似乎也沒有進入此處的資格。
起初他沒有掩蓋自己剛剛進入這個區域時的新奇,且不說方才那句發言,不也直接向我說明,他沒法打開那些大門嗎。
沒了退路,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可真是被你害慘了。”他用着調笑的口吻對我說這,卻一下令觀察四周環境的我心裡不由得一緊。
确實…是我的錯,「理查德」本不用來此……
“少爺…”心裡的愧疚使得喉頭收緊,吐出話語也變得艱難,“我會竭盡全力讓你活着出去的。”
「理查德」聞言輕笑一聲,“這可不夠,過後想好如何補償我吧。”
“是。”
再如何細節觀察,殿堂内似乎都沒有其他玄機,唯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地面上奇特的花紋。
類似于語言文字,卻和目前為止許多藥物并不相似的象形圖案到底有何寓意,直覺告訴我這玩意絕對很重要。
翻閱中間擋路的冰凍「利爪」,我踏足到了殿堂的正中央位置。在此處半蹲下來,
“這裡的一切此前我的确聞所未聞。”我好歹也是打過系列支線任務【貓頭鷹法庭】的,他們的基地,在主線世界裡,我都把地圖背下來了,光是當初為了通關這個支線達成完美結局,救出被「法庭」帶走的「迪克」,我在這個基地跑圖都跑了不下百次。
這也是當初我敢把這個分享給提墨菲,讓作為喪鐘的他借此逃脫追捕的理由。
然而這個更為深入的地下區域,不僅是中途的大門關卡,還是目前這個大區域都是聞所未聞,這是這個副本單獨安排的内容吧?
“以年代看來,修建的時間起碼遠超三十年。”
地面印刻痕迹的磨損程度與整潔如新确依稀可見痕迹牆面給了我一種古怪的即視感,的确仍然能大緻推導出建築的年代不新。
由此可知,這裡絕非「小托馬斯」修建而成,恐怕是這個副本中「貓頭鷹法庭」本身就有的建築。
若是與「小托馬斯」無關,為何這般戒備森嚴?真的僅僅是為了劫殺我設計的一個局?
還是說,這裡藏着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幹嘛?别告訴我你對考古有興趣。”「理查德」到處看了一圈,發覺我還在研究地面乃至牆壁上刻印的痕迹不免發出吐槽。
從他的言語間,我已經察覺到「理查德」的焦急了,回頭去看那些冰凍「利爪」,堅冰已然有了些許松動的裂紋,我也理解了他急迫的原因。
确實沒什麼時間再浪費了。
但是…偌大的殿堂,進門後再沒了其他出去的通道,哪怕是可以離開類似于大門的物件都沒發現,我很難不懷疑,這裡存在暗道。
暗道、暗門,這些東西對于「法庭」,乃至有錢人都太常見了。
基于居安思危的心理特征,那些人怎麼可能不為自己備下後手?
大門無法打開,亦或是不能通過大門折返的特殊情況,總該會設計一條逃生通道,不是嗎?
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一個基地合理的規劃内容。
我不信,現場一定有暗道,隻是我還沒發現!
“說起來,你們家之前的确跟考古有點關系吧?”
我們家?
是指「德雷克家族」?
唔…如果副本沒有變動,「珍妮特媽媽」和「傑克爸爸」應該就讀于考古專業,并在考古隊相識。
這個時候提及這個作甚?
…對!考古!!!
地面的痕迹與牆面截然相反,因為被牆體的誤導,我才推測整體建築的年代是三十年左右,然而單憑地面痕迹推導,年限可不止三十年。
牆體是後期為了地面重修的,所以上面零星刻印的符号才會比地面新。
掩藏的秘密在于地面,還是牆體?
“别發呆了,提摩西。”
我才沒有發呆!
“理查德,牆面完全沒有暗門之類的機關嗎?”
回答我的是「理查德」明顯的搖頭,叫我不也不由得歎氣。
若是完全沒有隔層、空洞、間隙之類的特征,存在暗門亦或是暗道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問題在地面嗎?
啊啊啊!我的腦細胞!沒有線索啊!沒有線索啊!!!
一隻手置于我的頭頂,不知何時「理查德」來到了面前,“準備好了嗎?來個魚死網破吧。”
“不,說不定還有其他出路,不然這裡的空間設計不合理!”
冰凍彈儲備不足了,方才那麼一下幾乎把所有的彈藥都丢了出去,想要再凍一次顯然不現實。
“如果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辦法與他們作戰毫無意義,還會因此而消耗多餘的體力!”
他眼中迸發出了絲絲寒光,“我可不是一個懦夫。”
“這不是懦夫不懦夫的問題!理查德·格雷森!”
“你之前脫口叫我什麼?”
該說不說,不愧是「迪克·格雷森」嗎?這是轉移話題的時候?!
“迪克,所以呢?”
地面的狀況大部分被凍成冰棒的「利爪」擋住了,說實話就算想仔細的查看每個細節,我也沒辦法憑空移開這些冰坨坨。
可假設線索就在其中呢?
難道真的隻是一個為了殺我設計的局?我有這麼大威脅性嗎?不惜犧牲「理查德」也要殺了我?
有什麼在靠近,與當前碰到的「利爪」情況一緻,【副官的窺視】實際上并未感知到具體。
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掩蓋腳步聲的想法,所以在這本就空曠的環境中,這細微的響動也變得極為明顯。
「理查德」的敏銳程度也不錯,他當即從方才的狀态緊繃起來,戒備的看向周圍。
腳步聲近乎環顧四周,仿若立體音響正在環繞播放的效果從四面八方傳來傳,一時間根本無法判斷聲源處。
“準備好戰鬥吧。”
靜默的等待過後迎來的并非新一輪的戰鬥,反而是一個身姿筆挺,氣質似乎與其他「利爪」截然相反的「利爪」?
服飾一緻,面具遮住了對方的面容,背後背着雙刀,身上也是全副武裝的備好了一切暗殺者會使用的小道具。
但他很不同,随着一陣齒輪轉動後厚重石壁移動的響聲出現的他,沒有在看到我們後第一時間便發動攻擊。
反而靜靜的站在原地,注視我與「理查德」兩人。
我們雙方似乎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打破沉寂的想法,以至于氣氛就在如此情況下僵持。
他在觀察我們,同樣我們也在觀察他,隻是時間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如果說再僵持不下,我都要懷疑這名「利爪」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拖時間保證其他「利爪」從堅冰中脫困了。
“是威廉嗎?”我想到了一個打破僵局的問題,提升音量問到。
不一會,男人才開口,“請兩位跟随我離開祭祀廳。”
祭祀廳?怎麼聽都感覺不是什麼好場所。怎麼的?以前的「法庭」還會跟X教一樣搞什麼封建迷信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