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的不會,也不擅長,用己之短去和别人所長想比較那是愚蠢,她詩詞,字迹皆醜,她決定還是不丢這個人了。
所以去跟着那些有文采的女冠一起讨論經文,詩詞然後出名,從而結識修行的上官禦正,這條路就被封死了。
可她最擅長,卷啊,她可是公務員出身,比學習,比背經文,誰卷的過她呀。沒出三日,道館裡就全是她的閑言碎語了 。
“聽說了麼華陽官來了個勤奮的傻子。“
“她是怎麼做到,那麼勤奮有什麼都不懂的“
“她第一次上早課的字迹你看了麼?活像符咒,怕是那仙玉監齋是看上她畫符的能力才收的徒弟吧。“
“啊哈哈哈哈哈”
這樣嘲笑玄淨聽了三日早已麻木,而之後為何沒有了呢?
因為她太能卷了!李玄淨在學習上可以說是非常刻苦,晚課上完大家都睡了,她還在努力背經文,邊抄經書邊練習她那醜陋的字,有不懂得就問,直問的那上課的教習頭昏眼花。
三日後,那枯燥難記的經文,她雖然不懂,可是會背,被提問,她算不上對答如流,可也能說出答案了,書法字迹也越來越好,經文誦讀更是不在話下,更不用說天生很擅長的畫符咒。
來了華陽觀,才知道這觀内競争有多激烈,不光娘子們常來,除了那坤郎一類的纨绔,喜愛結交有才學的紅顔,連那學子們也多來讨好女冠,不為别的,都是與她一樣的目的-得貴人賞識。
常有貴女女官來此和女冠一起修習,那些才子學子,仕途上有所需求的,得見不了貴人,都和這女冠想辦法搞好關系,從而被引薦,畢竟公主貴女們常謂“推進天下士,儒者多窭狹,厚持金帛謝之,以動大議,遠近翕然向之”
她在競争如此激烈的賽道裡,哪拼得過那些文人學子,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果不其然,這傳言很快就傳出去了。
“ 聽說你收了個小傻子做徒弟?” 一行人不分男女混坐在床榻上做行酒令,雙瓣與單瓣鬟髻的貌美娘子坐在首位,着了一件極日常的窄袖衫子,裙腰束的極高,一條紅綠間色的間彩群,很是豐盈好看,面頰因為喝了不少酒在額間梅花花钿映襯下,更是膚如白雪,嬌俏耀眼。
“哎,婉兒,你就别打趣我了”仙玉女冠一雙纖纖玉手扶了腦袋,看着好友上官禦正一臉看熱鬧的神情。她最近可是真的愁壞了,這也是為什麼她躲在這裡和她們一起玩行酒令的原因,要是被她那玄淨徒弟知道她一個人落了單,是要捧着書來請教問題的。
她已經被觀裡的好幾波教習告狀了,說她日日夜夜來問問題,她們實在頭痛,讓她親自教,親自管管。
坤郎一個那麼愛與娘子們說笑打鬧的,都怕的不敢來了,說是淨娘那拼搏勁頭比他阿兄逼迫他科考時還可怕。
仙玉女冠:“我看她那用功的勁頭,不像是來清修的,倒是像要去科考做官的。”
“竟然這樣努力麼?我倒是好奇了,你喊來我看看。”說的這樣好笑,倒是讓上官禦正起了興趣。
身旁圍着的書生:“ 怎麼不叫來一起玩啊,詩書如何?”
“對呀,喊來一起,讓我們考考她。”
玄淨此時正在認真上早課,郎朗誦念經書時被侍女打斷,很是不悅,又聽是師父喊她,不得不去。
現在她已經完全融入于華陽觀了,不同于其他貴女修行,着原來的紅塵服飾,玄淨一身黃帔道袍,頭戴平冠,全然一副出家女冠模樣。
閑庭信步走在華陽觀裡,像在自己府邸一樣輕松自在。來往女冠看清面前走過的人是她,都紛紛避讓,用道袍遮臉,或者直接轉頭去往相反方向。
”師父您喚我何事,可是終于舍得為我釋義這經書。。。。的。。意思了“ 侍女幫玄淨開了廂房的門,屋外聽着安靜,玄淨以為隻有師父依然在修習或者偷懶。
一擡眼,四五個郎君娘子齊刷刷注視着她,她拿着經書嘴巴裡指摘師父的話還沒說完,就啞然閉上了。
她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上官禦正,眼下正紅着臉坐在她師父身側!!!
她偷偷擡頭打量,那上官禦正正好于她對視。
“不是你師父喊你來的,是我好奇想見見你,沒想到是見過的。”這個小娘子她見過,那個力大如牛拔蘿蔔一樣把李娘子從座椅上拔起來的那個小娘子。
玄淨不卑不亢與各位行道家拱手禮,”見過上官禦正,諸位郎君娘子們好。”
上官禦正微笑點頭,不一瞬又變了表情,等等?這好友新收的徒弟就是這個小娘子麼?
她突然有些事情要去确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