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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為即将出發的隊伍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李玄淨站在隊伍一旁的台階上,眺望着遠方,她心中充滿了忐忑 ,這一走,估計是她人生的一次重大轉折。
隊伍已經整裝待發,士兵們列隊整齊,鐵衣如雪,铠甲閃耀,吐蕃使者和那一箱箱大唐贈予的禮物雖列。
皇後特意準許李玄淨的家人來踐行,這幾日兩京的同僚們恭喜了好多次李玄淨的大伯和阿耶,哪怕恭維的話說着,說是家裡出了第二位上官禦正這樣的話,可是他倆一點都不開心。
大娘手裡拿着一件精緻的衣物,那是她親手縫制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充滿了她的心血和關愛。她小心翼翼地塞進李玄淨的行囊中,生怕弄髒了它。
阿兄李宗書也不讀了,把自己私藏許久的兵法書籍拿了送她,不過叮囑不許搞丢,李光把自己每日攜帶的匕首給了玄淨,若遇危險,就直接刺過去。
秒柔則遞給了李玄淨一個精美的佛經護身符,那是她親手制作的。“阿姊,這個護身符希望能給你帶來好運和庇護。”
嬌兒則拿着一個糖餅子,那是她正在啃的。她跑到李玄淨面前,塞進她的手裡:“阿姊,你吃糖餅子吧,甜的。”
阿耶更是大哭到止不住,還是大伯用聖上也在吓唬他,聲音才小了些,玄淨覺得全部的将士都在看這個李市丞。
阿娘則給李玄淨縫了一件貼身的内衣,還塞了一些銀錢在她的行囊中。她說:“玄淨,你要照顧好自己。“
看着家人們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感慨。淚水也奪眶而出。
裴松風神情落寞地騎着駿馬在一旁,他看着李玄淨家人在一旁忙碌的樣子,五味雜陳,吳娘子果然沒有來,裴國公更不用說。
最終,李玄淨帶着家人的祝福和期望,踏上了前往吐蕃的旅程。她坐進了馬車裡,望着遠方的天際,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憧憬。她知道,這是她人生中的一次重要挑戰,她将用自己的努力和智慧,盡量完美的完成此行的人物。
長安沿渭水北岸越過陝甘兩省界山——隴山到達秦州,溯渭水繼續西上越鳥鼠山到臨州;從臨洮西北行,經河州渡黃河進入青海境内;再經龍支城西北行到鄯州。以上可以稱古道東段,古道西段經鄯城、臨蕃城至綏戎城;沿羌水經石堡城、赤嶺、尉遲川至莫離驿;經大非川、那錄驿、暖泉、烈谟海、過海,越紫山,渡牦牛河,經玉樹地區,過當拉山閣川驿;繼續沿路到農歌驿再邏些。
一行人走了數千裡,隊伍在晨霧中緩緩前行,馬蹄聲和車輪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壯麗的樂章,除了鴻胪寺官員,士兵,還有醫工侍女,李玄淨不會騎馬,一路舟車勞頓的吐了又吐,哪怕中間有驿站休息,可還是會暈,馬車上有一位眼窩極深的英俊郎君,現下和她一起,兩人對着路旁嘔吐不止。
玄淨也是踐行宴會時才知道,此次出行,還要護送這位波斯質子回故國,繼承皇位。
流玉娘子和王女史被李玄淨請旨帶上,兩人也是樂在其中,畢竟此次回去,那就是無盡的獎賞,兩人頂着這口氣,竟是一點都不累,畢竟在宮中當差久了,身體素質較好,年紀小的王女史更是全程興奮,一點也不暈馬車。
流玉遞了水給李玄淨,可她喝不下一點,即使喝了等下還要吐。
玄淨把那還沒動的水原封不動的遞給了那波斯王子,這郎君倒是狼吞虎咽的喝的急。
“等下到了沙漠,飛沙走石,路途隻會更難,你再想和這水,這水可就在珍貴了。”
那郎君把水壺重新遞還給玄淨,她開了壺嘴,裡面還剩些水,流玉想去給她換一壺,玄淨擺了擺手,擡頭舉高,她猶豫了一下把剩餘的水全部灌進了嘴裡。
聽他的意思,等下環境會更差麼?
他們現在還在境内,可環境也的确越來越差了,風沙不斷,大家體力也有些跟不上,走走停停休息的時間也較多。
衆人不過休息了片刻,裴松風一聲令下,就重新上路,玄淨重新坐回舒服的馬車上,和那波斯質子對立而坐,他掀了那馬車的幕簾一角,悄悄的往外看。
玄淨注意到這王子的舉動,王子幼年王朝被滅,逃入長安避難,以質子身份在長安長大,玄淨不知道他對故鄉是否印象,是否還有感情。
馬車行駛得越來越慢,仿佛在與某種不可見的力量抗争。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被籠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玄淨不知何時也掀開了簾幕,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然而,風沙極大,她吸進去了一些沙子,咳嗽不止。
真如這波斯王子說的一樣,路途也越來越難走了,馬車已經是抗颠簸,那馬卻像是走不動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