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古麗娘子高喊出聲,還是一身舞娘服飾,她一直坐在裴松風左手邊 ,面紗也未摘,一直等着他們說完彼此的大事,看到蕭肆業要被放走,眉目被憤怒和委屈驅使,倏然紅了眼眶。
李玄淨如何不懂這娘子所言所想,幫腔說道“ 這郎君酋長既然還給我們,不若就維持着,由我們自己處理吧。“
那酋長看了看古麗娘子,看了看坐在席面上要吃人的兩位郎君,分别是古麗娘子的阿耶和兄長,又請示的看像裴松風,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冷淡模樣,看樣子是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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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肆業的人是要到手,可是過程可是吵的很,他人還是被綁着,嘴巴裡不幹不淨的罵罵咧咧,聽李玄淨說他是叛軍,一直窩囊着被綁着的情緒爆發,污言穢語對着李玄淨說了個遍。
李玄淨恍若未覺,臉也未紅,也不羞臊,兩隻手捂住了耳朵,,倒是裴松風聽了一些,皺着眉稍顯厭惡的讓身邊的士兵把那蕭肆業的嘴巴重新塞了。
酋長自然也不管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高高興興留了營帳給他們,準備休息片刻跟着親自去領那糧食種子和醫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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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短短幾日,古麗日夜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恨不得對眼前這個人千刀萬剮,還為了這幾日能偷偷和他一個隊伍,搖尾乞憐的挖心陶飛的說着愛他,被他壓在身下的那些屈辱湧上心頭,她等了這麼多天,終于可以親自手刃,她想要一刀刀剮進他的肉裡,聽那慘叫聲。
可是現在人是到手了,身旁也沒有阻撓的人了,那人手腳都被綁住了,看着那郎君哀嚎叫喚,心裡不知為何想下不去手,雙手拿着刀子卻止不住的顫抖。
”小妹要是下不去手,我親自來,給他個千刀萬剮。“ 古麗娘子的兄長早就想報仇了,這瘦弱的身闆子他一刀就能砍死。
李玄淨站起來,走到古麗娘子身邊,把她懷抱在自己懷裡,雙手環繞着她的胳膊,一隻手握住了她的左手,一隻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刀剮這種事,你做不到,那我們就一擊必殺好了。“
李玄淨知道古麗娘子是良善之人,哪怕對着曾經害過自己的人,都做不到那麼狠心。
古麗在李玄淨的安撫下,漸漸緩和了許多,她下定決心走到那蕭肆業身邊,那郎君尿了一地,屁滾尿流的哪有什麼貴族之前的嚣張模樣,鼻涕眼淚順着臉龐流的滿臉都是。
”不要心軟,這種人不會知道錯的。“
“不要心軟,之後就怕沒有機會了。”
古麗娘子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身後有李玄淨握着她顫抖的手。
手起刀落。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 殺豬般的嚎叫響起。玄淨本想空出一隻手捂住古麗娘子的眼睛,她自己推開了,她要親自用眼睛看着自己手刃他的命根子,她要他品嘗自己的苦楚,她才不要他死掉,他要一輩子知道自己是個沒有根的蕭肆業,這樣的身份活下去。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本以為是割他幾刀,沒想到卻是砍像了那裡。
裴松風都沒來得及捂住李玄淨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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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徐徐,浮動着雲層散開,天氣漸漸變的燥熱難耐,李玄淨上一世都有空調吹着,如今卻像是吃不了苦的貴族,一手拿着扇子瘋狂的為自己扇着風。
蕭肆業被古麗娘子閹之後,流了好多血,可是卻沒有被接回都護府養傷 ,自那之後李玄淨就沒有在見過他,她去問裴松風,可是他卻不肯透露。
她锲而不舍的去問張錄事,張錄事卻神秘兮兮的說過幾日文書上,需要李玄淨簽名時,她就知道了。
叛軍自然是已經被抓捕,在那酋長的幫助下,那李遮匐以為是好友來送糧食,探查消息的騎兵看到是相熟的兵将帶着糧草,自然是陣列歡迎,沒想到被裴松風和蕭副都護的隊伍直接打了個措手不及。
叛軍成功被抓,除了慶功就是準備回長安了。回了長安估計還有好大一場慶功宴,裴松風忙着安頓,李玄淨終于閑下來為自己的家人挑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