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還挺奇怪的。
他們是一個班的同學。中午剛在一個房間裡待過。剛才在一個隊配合的挺好。可是他們還是完全陌生的人。
蔣星嶼是典型的,高中裡的那種風雲人物。
他成績好,長的也帥,隻是穿着運動服站在那就透着種漫畫男主的氛圍感。
夏月沒讓他久等。她小跑着回去,把最後那一個排球放進筐裡,接着伸手抓住了筐子一邊的把手。
蔣星嶼抓住了另一邊。兩個人一左一右提着筐往外走。
夏月個子不矮,但跟蔣星嶼比還是有差距,兩人同時提着,筐子就往夏月這一邊傾斜,夏月免不了要多用一點力氣把筐子擡平。
走了兩步蔣星嶼就開了口。
“你松手吧。”他說,“我一個人就能拿。”
“啊?”夏月朝他看過去。
“不沉的。”蔣星嶼又解釋了一句,“我一個人能拿。”
“哦。”夏月就松了手。
蔣星嶼雙手提着筐,看上去的确挺輕松,并不費勁。
雖說他一個人就能幹活,夏月也沒轉身就走,還是一起到了器材室幫他開門打下手。
一路上再無話,兩人放完東西又沉默的往外走。
重新走回到了球場外邊,這裡有個長水池,一排的水龍頭。
蔣星嶼走過去洗手。夏月也跟着上前,随手擰開了一個水龍頭。
她剛才出了不少的汗,人也怕熱,現在有清涼的自來水沖到手上,人舒服了不少。沖完手又彎下了腰,幹脆的撲水洗了一把臉。
抹掉了臉上的那層水,她睜開眼睛直起腰,發現蔣星嶼竟然還沒走,正站在一旁看她。
夏月對上了他的眼眸。
“怎麼了?”她問。
蔣星嶼還真有問題。
“你為什麼,”他問,“會和阿朔在一起?”
夏月不太明白他特意等在這問這個問題的動機是什麼。
“這個問題。”她回答,“中午在琴房裡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了?”
雖然當時在琴房裡面除了林朔也沒有人把她的那番話當真。
蔣星嶼也沒有把那番話當真。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輸。
他覺得夏月是那種甯折不彎的人。不論是之前他們看見的她還回去的那兩個巴掌,還是剛才她打球的風格。
他覺得她大概會堅持抗争很久。可是還沒一周,她就答應跟林朔在一起了。
他有那麼一點好奇她的心路曆程。
可是夏月并沒有跟他交心的打算。
她理所當然的把中午的回答又搬了出來。
“你喜歡阿朔嗎?”蔣星嶼就又問了一遍。
夏月并沒有立刻回答出這個問題。
她還沒太習慣裝模作樣。還沒将自己内心真實的厭惡掩飾的太好。
因為聽到了這個問題,她首先的反應是覺得有點惡心。
喜歡林朔?呵呵。
她的遲疑讓蔣星嶼也有些沉默。
他看了她一會,說:“假如你不喜歡現在這樣,我可以幫你,讓阿朔以後都不纏你。”
在明德護她一個太平,這對他來說都不算是事。
假如不是他的那個賭,林朔的手段或許不會那麼極端。
所以這是他對她的一點補償。
他其實原本就打算要出手相助的。
“用不着。”夏月拒絕,并且沒有跟他繼續交談的興緻。
在這一瞬間她對蔣星嶼的厭惡甚至超過林朔。
這群人憑什麼随随便便就介入别人的人生呢,真當自己是神了嗎?
她擡腳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蔣星嶼看着她的背影,沒有再說什麼。
*
“唉?那是夏月。”“夏月是真靈啊。”
林朔靠在走廊的欄杆上面聽着身邊兩個同學閑扯。
突然聽到夏月的名字轉過身。
夏月正從樓下經過。
他們班剛上完體育課,她身上是明德的一套運動裝的校服,白底帶藏藍的T恤短褲,長胳膊長腿,皮膚又白,的确是好看。
她腳上一雙小白鞋,白色運動短襪,随便一套運動服也能穿出女團風。
林朔不由的彎了彎嘴角。
長的漂亮的女生就是有這樣的優勢,什麼都不用幹光是看着就讓人心情愉快。
“她跟蔣星嶼看上去好像還有點配的嘛。”身邊那個叫韓城感慨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