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
蔣星嶼的聲音隔着雨幕傳來,有一點失真,夏月還以為她聽錯了。
循聲望去,對上了他的眼眸。
“上車。”他說,“我送你。”
“不用了。”夏月拒絕,“謝謝你。”
“雨太大了。”蔣星嶼又說,“上車。”
夏月仰頭看了眼不知何時才會停歇的大雨,又看了眼私車排成的長龍,沒再逞強,撐開傘朝他的車走去。
上了車,她又朝他道謝:“今天謝謝你。”
“不用。”蔣星嶼聲音淡淡的,又從紙巾盒裡抽了紙巾給她。
雨太大,即便打了傘也還是被雨絲掃到。
夏月擦了擦臉上的雨,再次道謝,然後給了司機她家裡的地址。
車廂内空調微涼,氣氛也是。
蔣星嶼跟夏月都是那種很耐得住安靜的人。同坐在一個車廂内,即便毫無交談兩個人也不會覺得别扭。
這一點林朔就不太行。他總要找上兩個話題聊上兩句才行。
而在那樣的時候,夏月通常不給什麼有趣反應,所以林朔會覺得很掃興,覺得越來越無聊。
車輛慢慢駛出了校區,速度逐漸快了起來。
雨滴打在車窗上啪啪作響。
夏月望向被雨水模糊的車窗。
她想着蔣星嶼應該也知道她跟林朔分手的事了。不過今天他們誰也沒就這個話題再說些什麼。
就這麼一路無話的把夏月送到了家。
蔣星嶼的一個舉手之勞,不過當時的目擊者有一點多。
所以回到家裡不久他就接到了林朔的電話。
林朔握着手機挺開門見山:“放學時候你送夏月回家了?”
“嗯。”蔣星嶼沒什麼好否認,“正好看到。”
林朔腦海中又浮現出夏月站在公交站台的那個畫面。
他沒有說我放學的時候也看見了,隻是問:“阿嶼,你對夏月的關心有點過……你該不會是想追她吧?”
他說到後面這句時微微皺起眉。
當然是不想要看到這一幕發生的。兄弟倆跟同一個女孩談戀愛,那就算是前後腳的也不行啊,說出去像什麼話,見面的時候又有多尴尬的。
所以,在蔣星嶼回答之前他就先表态了:“我可接受不了這個。阿嶼你眼光高,從小到大就沒有你能看的上的女孩。你總不至于看上夏月吧?”
這話把蔣星嶼都逗笑了。
“怎麼可能。”他說。
林朔這才放下心來。
他畢竟跟蔣星嶼一起長大,對他還算了解,想了想就又問:“你是不是因為跟我打的那個賭所以才格外照顧她啊?”
蔣星嶼依舊沒有否認,又嗯了一聲。
林朔聽了又有不滿:“我說你這麼整,襯托的我多不是人啊。”
蔣星嶼就又輕聲一笑:“今天雨太大了,正好看見。”
算是解釋。
事實的确如此,要不是下雨,他也不會多管閑事。
“反正你離她遠點。”林朔說,“請跟你好兄弟的前任保持距離。”
蔣星嶼提醒:“我們一個班的。”
就算是再避嫌,又能避到哪裡去。
“哎呦。”林朔在這一點上霸道的很,“請把你的班級榮譽感也收一收。”
蔣星嶼無奈:“我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在琴房裡,就連喬年都在打趣這件事情。
“林朔你這人就沒勁。”她斜着眼看他,“既然你都跟人分手了,那夏月以後愛跟誰接觸跟誰接觸,愛跟誰處跟誰處,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懂什麼。”林朔想也不想的怼回去,“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你擔心的有點多餘。”李揚說,“阿嶼才不會。”
他是想要替夏月說話的,但在潛意識裡他也認定了阿嶼不會跟夏月有什麼。
“就是的。”喬年笑道,“阿嶼是僧人。”
是跟林朔完全不同的類型。
林朔是個花花公子,看見漂亮的女孩就容易有想法。
蔣星嶼則相反,從小到大也沒見他對那個姑娘動心過。
别說心動了,根本連主動的接觸都幾乎沒有。這麼說起來,夏月的确是顯得有些特别了。
不過大家也都能理解。就是因為那個賭嘛。
“阿朔。”李揚有一點好奇,“你為什麼跟夏月分手啊?”
“因為她很無聊啊。”林朔回答,“跟她在一起悶死了。”
“哼。”喬年揚了揚下巴,“你花花公子的手段也就那兩招,還好意思嫌别人無聊。”
林朔被她針對慣了,一時間懶的理她。
昨天下的大雨,今天萬裡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