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手裡的筆悠閑在指間轉了兩圈。然後拿手機在面前習題冊上拍了張照片。

夏月：我在做題。這題好難，做不出來（委屈）

林朔收到回複，認真看了眼她發過來的那道題。根本看不懂，什麼玩意……

林朔：題有什麼好做的。

林朔：阿嶼很強啊，要不然你問問阿嶼。

夏月：我不問。我要自己想。

林朔扯了扯嘴角。

林朔：好好好，那你自己想。

他放下了手機才反應過來這一回夏月并沒有他一叫她就過來。

不過這也不是不能夠接受。

他知道夏月學習一直都是很努力的，她的成績也還不錯，所以，這一回就體諒體諒她吧。

到了晚上放學的時候，夏月還比他早了一步，過來他們班等他出來。

天氣轉涼，大家的校服都有點混搭。

夏月也是。她夏季校服外頭多加了一件秋季的針織馬甲。頭發一側别了個最普通的黑色發夾。提着書包站在那的模樣特别乖。

往外走的學生都要忍不住朝她那邊瞥一眼。

林朔就又有點得意。

他走過去牽她的手：“你今天怎麼這麼快？”

夏月擡手把肩膀背到肩膀上面：“怎麼了？不喜歡我來等你嗎？”

林朔輕輕哼了兩聲：“還行吧。”

兩個人的交往還算穩定。

這一周的周末，林朔果然帶着夏月去了那個他之前對她說過的戶外網球場。

不過不是他們倆單獨，另外還有網球愛好者楚漾和喬年。

“夏月比上回有進步啊。”喬年誇獎。

“是的。”楚漾認可，“她每回都有進步。”

林朔這回也表現出了真實的實力，跟楚漾對打的時候終于有點觀賞性了。

他下來換喬年的時候還在夏月耳邊洋洋得意：“你還得練。我教你吧。要是我來教你你的進步絕對比現在更快。”

夏月眨了眨眼睛：“你這回進步也挺大的。上一回打的什麼……根本沒法看。”

她現在對着林朔已經不是之前在一起時的那種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風格了。

“喂……”林朔聽到她的話有點氣又有點好笑。

上一回他自己也知道，打的屎一樣。一時沒法反駁，隻好伸出手去捏她的臉。

不過手指觸碰到了她的臉頰，又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欸？”他問，“上回我打球你看見了啊？”

夏月避開他的手不說話。

林朔就又整個人都湊上去：“上回你不是一眼都沒往我那裡看麼，原來偷偷看我打球了啊？”

夏月笑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往後躲了躲，躲不過，幹脆仰起頭來，有點破罐子破摔：“怎麼了？不能看？”

“能，當然能了。”林朔咧着嘴角，表情開心又得意。

他想着果然夏月隻是面皮薄，内心其實很在意自己。

他伸出手去摟她的腰：“你以前什麼都不跟我說。現在這樣就好多了。”

夏月額頭順勢抵住他的肩膀。

她垂着頭，沒人看見她眼底的平靜與漠然，但她說：“有些話，需要得到真誠的回應說出來才有意義。”

他們倆之前的那一段是個什麼樣的狀況，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他不夠真誠，所以她也懶的多做敷衍。

在這一刻林朔覺得自己終于了解她。她果然是他想的那樣聰明又冷靜，有着跟其他女孩都不一樣的内在，是他最喜歡的那種特質。

他一面覺得自己得到了她，一面又覺得自己并沒完全的擁有她。成就感和挑戰感交織，這種感覺就挺上頭的。

幸好他們現在又重新在一起了，他心裡想着。也突然感受到了兩情相悅的美好。當然這種感覺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是很明顯，現在的這一段質量最高。

“哎喲！”球場上喬年朝他們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你們在幹嘛什麼呀！好肉麻！”

夏月趕緊把林朔推開。

林朔握住她的手，笑着朝喬年喊：“少多管閑事。好好打你的球。”

所以，有點出乎大家意料的，這回林朔跟夏月又交往了一個月還要多。

并且，林朔看上去還是很沉浸，他看上去根本沒有想要分手的打算。

轉眼期中考結束。這一回夏月也很争氣，年級排名比之前又進了五名。

林朔沒再逼着夏月給他抄蔣星嶼的課堂筆記。

主要是夏月沒答應。

“你想要那個的話我的直接借給你好了。”她是這麼說的，“我的筆記比起蔣星嶼的也不差什麼。”

但林朔原本也不認真看那玩意。他對學習沒那麼上心，覺得還沒到值得自己發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