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你。”
黎艾愣住。
愣了很久。
他……竟然想娶她?
相戀五年,她從來沒想過陳添會娶她,此時蓦地聽到這句話,她心裡有震驚,有疑惑,還有……難以言說的欣喜。
面對陳添這樣的人,很難不動心,那份欣喜來源于感性,而非理性。
在她的理性裡,并沒有嫁給他這一選項。
對于大多數娛樂圈的女明星來說,嫁入豪門是最好的選擇,但她從未有過這個想法,因為不想生孩子。
世事無常,她無法保障自己和孩子能平安順遂的生活,更無法确定孩子長大後是否會和她當初一樣,希望自己不要被生下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生。
而陳添,很喜歡孩子。
在很多人眼裡,陳添是個很可怕的人,不管他是冷着臉,還是笑着。
他總是會笑着說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話,笑着将你打入萬劫不複之地,但在很多孩子眼裡,他是個很溫柔的大哥哥。
“不信?”陳添看她表情怔怔,以為她是不信。
黎艾沒回答,隻輕眨了下眼。
陳添也沒再說什麼,唇角勾起一抹不知意味的笑。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脆生生的聲音,“添哥哥。”
黎艾和陳添同時轉頭,看到一個被自己爸爸抱在懷裡,一邊笑着一邊沖這邊興奮地招着手的小女孩兒。
大概是嫌他太鬧騰,小女孩兒爸爸把她放到了地上。
雙腳剛一着地,小女孩兒立馬撒丫子朝陳添跑過來,邊跑邊喊,“添哥哥!”
“诶。”陳添起身走過去将她抱起來,舉高。
把小女孩兒抱進懷裡,陳添向孩子她爸投去一個不滿的眼神,“這種地方你也帶她來。”
孩子她爸無奈道,“她嚷着非要來,想見你。”
“這麼想哥哥啊?”陳添用食指輕點了點女孩兒肉嘟嘟的臉蛋。
“嗯!”小女孩兒用力點頭,“超想!”
陳添溫柔笑笑,“哥哥帶你出去看海。”
說着,他轉頭,問黎艾,“要一起嗎?”
黎艾搖搖頭。
都是熟人,陳添沒什麼不放心的,抱着懷裡的小女孩兒開始往外走,這裡頭烏煙瘴氣的,還有人當衆搞少兒不宜的事,不适合小孩子呆着,他捂着小女孩兒的眼睛帶她往外走,但還是被她瞄到一些東西。
“那是他們送給宴京哥哥的禮物嗎?”小女孩指着旁邊堆滿了禮物的桌子問。
“嗯,我們希希是不是也想要禮物?”
“想,但今天是宴京哥哥的生日,不是我生日。”
“不是生日也可以收禮物,”陳添捏捏她軟糯糯的小臉,笑着說,“别人都有禮物收,我們希希當然也得有。”
“添哥哥最好了!”
小女孩兒将頭埋進陳添脖子裡像隻小貓似的蹭了蹭。
大概是癢,陳添唇角的笑又擴大了些。
船艙裡音樂聲很大,黎艾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麼,但能看清陳添臉上的笑容。
他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子。
-
早春的青港,陽光已然十分刺眼,仿佛從玻璃裡折出。
卧室的窗簾合緊,僅窗戶邊緣浸着暖金色的光暈,室内光線昏昧,卻不算暗,天花闆四周的燈帶亮着柔和的光。
黎艾緩緩睜開眼,感到一陣頭疼。
“醒了?”
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入耳,視線裡出現一張好看得叫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臉。
如果今天是黎艾第一次見到這張臉,她一定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迷糊間,她回憶了下,記憶裡的最後一幕,她在喝酒。
想來,她是不知道啥時候就醉了過去。
她昨晚的确醉了,陳添帶希希回船艙的時候,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昨晚上我才出去多久,你能把自己喝成那個樣子。”陳添俯下身來,替她拿開粘在臉上的發絲。
“什麼樣子?”
“不記得了?”陳添的目光在她臉上定了兩秒,而後意有所指地笑了下,“你裝的吧?”
“裝什麼裝?”
黎艾一頭霧水,難不成昨晚她還發酒瘋了?
不應該啊,她一向酒品很好來着。
“就因為叫了幾聲老公還跟我飙起戲來了?”
“什麼?!”黎艾倏地睜大眼。
陳添用一臉“你演,你接着演”的表情看着她。
“别演了,”他将身子再俯低了一些,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湊到她面前,一雙漆黑深邃的眼始終與她保持對視,還用鼻尖輕刮了下她的臉,誘引般壓低聲音開口,“來,再叫一聲。”
黎艾想把他推開,卻愣是被那雙過分迷人的眼硬控了足足兩秒鐘時間。
等她回過神準備去推他,這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快。”
“快你妹。”
她伸手去推他,卻反被他握住手腕,單手壓在了頭頂。
“叫不叫?”
“不叫!”
“臉紅什麼?”他一手壓着她兩隻手腕,剩下那隻手捏住她發燙的臉,“以前在床上又不是沒叫過。”
什麼臉紅?她那是氣血上湧!
老公這種羞恥的字眼,清醒狀态下她是不可能叫的,昨晚她就算真叫了,肯定也是他趁她喝醉誘騙她叫的。
見她一臉誓死不屈的樣子,陳添低低笑了笑,空着的那隻手離開她的臉,伸進被窩裡,一路往下,尋到那枚珠蕊,“叫不叫?”
黎艾身子猛地一顫。
陳添看着她的表情變化,狹長雙眸内笑意愈濃,“要我幹到你叫?”
“陳添你他媽禽獸嗎,我醉了一晚上,頭都快炸了!”
“得,”陳添暫且放過她,“晚上再讓你叫。”
“你等着吧你。”
“我等着。”
松開壓着她的那隻手,陳添站起來,“我去給你拿醒酒湯。”
黎艾宿醉後胃會很不舒服,但如果能喝上一碗酸辣湯,很快就能好,陳添早早讓傭人準備好了酸辣湯。
沒一會兒,陳添端着酸辣湯進來。
黎艾渾身無力,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也不想起,繼續閉着眼睛癱在床上。
陳添知道她沒力氣,把碗擱到床頭櫃上後,直接将人抱了起來,讓她靠在他懷裡,然後重新端起碗,遞到她唇邊,“喝湯。”
黎艾沒那麼嬌氣,不至于還要他喂,自個兒捧着碗埋頭喝了起來。
她喝湯,陳添就看着她喝,看着看着,不知道想到什麼,他低聲笑了笑。
那聲笑傳進黎艾耳朵裡,她從碗裡擡起頭,“你笑什麼?”
隻是随口一問,問完她又接着喝。
陳添微仰頭,唇角跟着上揚,“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要嫁給我。”
正喝着湯的黎艾因為他這話猛地嗆了一下,嗆得直咳嗦。
這人有完沒完?
難道她昨晚真叫了?
不是吧,她真沒想過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