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因為執行者掀翻了陸亦乘,白缙細心裡十分驚訝。
可以這樣說,這段劇情已經完完全全崩了。
從陸亦乘沒有将他的舌頭拔下來,說了那樣一堆廢話之後,這些劇情就開始在原著之外,然後其他的,就開始如脫缰的野馬一樣一去不返。白缙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他心裡已經充滿驚駭了。
這樣一看,才發現原來的那些足足有二十多個的執行者,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眼前這唯一一個。白缙還以為那些死魂這麼厲害,這麼快就把他的随從殺得隻剩下一個了,卻聽到那些人說:“怎麼其他那些都去哪了?”
有人回答:“都融合到他的身體裡去了。”
沒反應過來地問:“什麼意思?”
“就是那些執行者,全都融到那一個身體裡去了!”
此時執行者踩着陸亦乘的背部,讓陸亦乘失去了反抗能力。白缙知道自己也不能一直這樣狼狽地躺在地上,這樣不符合審判長的設定,于是白缙就從地上起來了。
他撿起地上的軍棍,面對那邊陸亦乘凝望過來的雙眼,白缙提着軍棍朝他走過去。而那邊看見這一幕的其他人,有人說道:“快阻止他。”然後他們又再一次朝他們撲過來。
就在白缙以為這次依舊躲避不過的時候,就看見那踩着陸亦乘的執行者,忽然一下子分散出數九個分/身出來,與那些撲過來的死魂打鬥在一起。
執行者的手裡沒有任何的武器,卻能夠輕而易舉一隻手扼住一個人的脖頸。因為本來就長得很高,那些死魂就被執行者提着脖子懸空着腳掙紮着。這樣的場面發生在短短的瞬間。九個執行者站在外圍,每個手裡都提着一位,而在這邊的這位,被踩在腳底。
系統也震驚了,他和白缙說:“好、好牛。”
執行者這麼厲害,白缙心裡更加有底氣了。他提着軍棍走過去,他想起剛才陸亦乘逼迫他張嘴說話的事——他本來就隻需要等待劇情走完就行了。陸亦乘非要弄這麼一遭,将劇情弄崩了不說,也不知道他這次的功德值能不能入賬。
白缙到底有點生氣。
于是就能看見白缙的臉上是從未見到過的,更為冰冷的神色。他提着軍棍走到陸亦乘的身前。陸亦乘被重重踩着脊背,完全不能夠動彈,隻能從下面用一雙依舊燃着火焰一樣的眼睛凝視着白缙。白缙冷笑了一聲。
笑容這個東西,好像從來就不會和審判長沾染上關系。從審判長出現之後,審判長的臉上沒有其餘的表情,這簡直讓這位美人看起來更像是被制造出來的,隻會執行任務的機器美人而已。現在這樣一笑,讓這張本來就美麗的面龐上,增添一層宛若冰霜一般的清豔昳美。
頓時間,彈幕瘋狂起來。
【笑了笑了!竟然笑了!】
【天啊連冷笑都這麼美!連生氣都這麼美!】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踩我踩我踩我踩我踩我踩死我!】
白缙将軍棍抵在陸亦乘的太陽穴上。
在死魂塔裡非常明确的一點是:如果受傷,可以恢複。但是連續受傷,即便恢複,但也隻會逐漸消散死去。而如果直接被殺,那就是真的死亡。
現在白缙将軍棍狠狠抵在陸亦乘的太陽穴上,很明顯隻要白缙一用力,就可以直接敲碎陸亦乘的腦袋。
白缙看見他的額頭上崩起來的青筋,似乎也能夠感受到在這軍棍底下,陸亦乘的太陽穴在瘋狂地跳動。像是在對求生的無聲呐喊與叫嚣。
也能夠看見陸亦乘依舊從下面盯着白缙,即使死亡要降臨——他花費所有力氣爬到了十八層,現在似乎要在被回溯到第一層之後要這麼可笑地死去,顯得他所有做過的努力,都像是一場滑稽的戲劇演出——然而即使是面對如此的死亡,陸亦乘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白缙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陸亦乘說的是:“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在死前的最後一刻,陸亦乘依舊在不斷地追尋馬上就要徹底逝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