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缙沉默地和身邊的幾個人走下了舞台。
系統問白缙:“他給你送一朵花是什麼意思?”
白缙說:“說明我剛才我們倆的表演,是他輸了。”
“什麼意思?”
“他信了我是愛他的。”
白缙與系統這樣說道。系統還是不是很懂。不過白缙也沒有再解釋。畢竟在那一束鮮花當中,宋星冶能夠拿出其餘的鮮花贈予他,可是偏偏給了他象征希望與生命的雪滴花。這就說明,宋星冶的内心深處其實還是被觸動了。
現在,站在一個觀衆空位前面時,白缙又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好像原著中的宋星冶就是想要利用章清,倒是沒清楚地說過,宋星冶到底是不是真心希望章清死。反正剛才他那小小的操作,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吧。最後又想,系統說隻要扮演了,就算扮演一部分,也能夠算功德值,即便稍微改了台詞和扮演,隻是會打折扣而已。
于是白缙又放心了。
此時保持安靜的規則還沒有破除,在下面的這幾位都不敢說話。他們按照原先的商議是保護好白缙,替白缙看好所有地方襲來的“意外”謀殺。
白缙覺得他們比自己還緊張。看着他們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白缙得出這個結論。
本來白缙打算就這樣坐下去時,有一個人忽然拉住白缙,讓白缙先别坐。白缙去看他,看見他已經因為緊張而漲紅了臉。他又仔仔細細檢查了坐墊靠背之類的,像是擔心白缙像之前有人因為座椅斷裂而被插死的情況發生。
白缙拍了拍他的手背告訴他不用太緊張。又用冷靜的眼神看了一下圍攏在他身邊的其餘人。這些人總算看起來好一點,于是白缙就在這個位置坐下了。
倏然頭頂的燈管“刺啦”一聲,燈光微晃,所有人的心都被懸吊起來,幾乎已經要沖破咽喉,要從口腔裡跳出來。坐錯位置的白缙暫且還沒事,然而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松警惕。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被他們捕捉。呼吸放得極為緩慢,就是擔心忽略了任何一絲動靜。
所有人都知道,不能發出多餘的聲音,這樣會分散保護者們的注意力。
在知道劇情中的意外是什麼時,白缙就顯得沒有那麼緊張。他知道頭頂的燈架會掉下來,隻會砸傷他的後背。
然而這些保護他的人,都會因為一個在這極端的寂靜無聲當中,出現的那一點突兀的聲響而被分散了注意力。
那聲響是那束鮮花的包裝紙摩擦,而發出來的。隻聽在這岑寂中的一聲清晰的“咔嚓”,所有的保護者們的視線都朝聲音所傳來的地方看過去。而正是這時候,白缙頭頂的燈架猛然掉落下來,白缙隻感覺這瞬間他的心髒确實快從自己的嗓子裡跳出來了,不過他直接往前撲過去。
劇院的座椅都有折疊功能,前面的靠背被猛然一撲,就往前折疊起來,而白缙确實沒感覺到什麼痛感,但好像周圍所有人都圍攏過來了。因為他們不敢尖叫,舞台上的人已經開始騷亂起來了。
原著裡,那突然出現的聲響,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章清出事,讓他們沒時間去看到底從哪來的聲響。隻有章清看見了是怎麼發生的。
章清認為,每次試探規則,都很難僥幸存活,特别是他這種在以前的規則世界裡,幾乎就是混吃等死,讓厲害的大佬破規則的人。他能夠為了大家——其實也是為了宋星冶破除了一條規則還活了下來,已經傾注了自己最大的勇氣和運氣。
他這一次再一次成為試探規則的人,也是為了宋星冶。
他認為自己很大可能性會死,所以在坐下的時候一直凝望着宋星冶,他就看見了宋星冶在意外沒降臨時,臉上沒有遮掩而出現的不耐煩的表情——他覺得意外降臨得太慢了,于是就故意弄出了聲響。如果不是章清盯着宋星冶,看到了他的舉動,心中有了預判而立即站起來撲過去,他就死了。然後他就知道,宋星冶故意将他推出去送死。
隻是剛才白缙是注意着頭頂的燈架的,倒是沒注意去看宋星冶的小動作。
然而系統這個時候說:“你成為一塊草莓小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