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站不穩跌倒在地,廣沅走到白月舒身前,蹲下來,饒有興味地打量他狼狽的模樣:“嗯?王上這是用了什麼邪門歪道的法子,如今遭了反噬?”
他認為白月舒是用了歪道使得功力大增,反倒減弱了懷疑,讓白月舒緩過一口氣來。
然而隻是從雷劈變成針紮,白月舒眼前依然是黑的,手暗地裡握緊匕首,隻待找機會一擊斃命——然而這很難實現,不說廣沅已經有了防備,他自己也沒那麼大的力氣了。
一隻手伸到他面前。白月舒勉強擡眼,隻聽道:“王上,把陸侯的匕首拿過來吧。畢竟我們也算相伴多年,廣沅也不欲殺你。隻待我成為‘白王’加冕後,會将你安頓好的。不過陸侯呢,你說,我要拿他怎麼……”
他見白月舒眼裡冷笑,像是沒聽到一樣一動不動,不由地輕輕搖頭,也沒催,手慢慢擡起,像是想去撫摸王上的臉龐。
然而終究沒能如願。
廣沅手猛地縮了回來,看了眼穿門而過的利器,目光一冷,戒備道:“何人擅闖……陸侯?!”
陸泊舟一腳把宮門踹開,手一拽,後面一個人踉踉跄跄地出來。
“本侯如何,還不需一個下人安排。”
一側臉,陸泊舟看見白月舒半跪在地上的樣子,瞳孔縮了縮,下意識想過去。
白月舒乍一聽到陸泊舟前來,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這個人……總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他沖陸泊舟吃力擡頭,示意自己還好。
陸泊舟看懂了,遲疑地停住。
他原先也是關心則亂,此時再看着廣沅身上明顯的傷口,和白月舒幹幹淨淨但臉白如紙眼神難掩痛苦的樣子,大概猜測到了。
違背人設的後果……他不能莽撞。
按耐住呼之欲出的急躁和擔心,陸泊舟重新看向廣沅,語氣藏不住的冷:“喲,還挺能耐,幸好本侯多留了個心眼。來,你——我猜你也不會叫康亓了,看看這位。用不用本侯給你倆介紹介紹啊?”
他說的是剛剛他拽出來的那個,也是白月舒的“熟人”,飛光副樓主,範闵彙。
廣沅看了眼剛剛勉強站直身體,腿根不時抽動的範姓樓主,并沒有其他表示,隻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陸泊舟擡了擡下巴,不跟他周旋下去:“看來是不用了。範副樓主,本侯的人在外面,待會勞煩你跟着再去說一遍你們的交易。來人!把那亂臣賊子押下去。”
廣沅臉抽了抽,譏諷地笑笑:“我,亂臣賊子?陸大人,你就這麼自信拿下我?”
陸泊舟嘴勾了下,很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整個王宮都被我圍住了,你說呢?”
廣沅愣了,而後突然放聲大笑:“可笑,陸泊舟,你居然敢這麼做,你居然敢……你信不信,哪怕今日你真來幫王上,他日你依然會成為我一樣的亂臣賊子!狡兔死,走狗烹啊!呵、呵呵呵!”他笑的竟有些癫狂。
陸泊舟搖頭。
他還真不怕,因為他并不是真的陸侯。
就算是真的,如果白王是白月舒,他依然會來——他沒有為什麼,而白月舒也不會是那等忘恩之人。
陸泊舟剛想開口,就聽見白月舒說道:“廣沅,此事朕會交由有識公正之人,如何處治,朕與王室皆不過問。來人,将無關人員帶下去,隻留朕與陸侯。”
陸泊舟來了以後,廣沅沒心思在他那,頭痛逐漸減輕。白月舒就一直在旁邊恢複狀态,也沒插話,直到方才才出口做定論。
旁邊除陸泊舟帶來的人外,留下的宮侍都是清白之身。經曆這麼一場大變動後,也沒人敢東想西想,老實地把人帶下去。
範闵彙見突然又被帶走,很想跳腳喊冤。
他進入關卡接取任務後,好不容易在一堆信息裡找到一些線索。
得知聖王冕丢了以後他差點把頭都愁秃了。沒想到喜從天降,他的上頭——好像還是宮裡面的大人物,給了他一個小任務——如果有不速之客前來,隻要讓他們看到一些特定的情報就好。而作為報酬,他将會滿足範闵彙奇怪的願望——到時會拿出真正的聖王冕讓他看一看,摸一摸。
那些情報其實就是他之前找到的那些。範闵彙當時還在嘀咕,不速之客會不會就是用戶闖關者,然後劇情免費送情報之類。
看到陸泊舟兩人後,範闵彙又打消了懷疑——跟他一關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現在看起來他想簡單了。這居然還是宮鬥劇本,他跟的還是反賊!
範闵彙覺得自己真冤,一臉可憐地看向陸白兩人,眼見要被帶走了,準備豁出去開口。
他張嘴還沒說話,就見陸侯爺低下頭,好像有話要說。
“……您說。”範闵彙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得看着陸泊舟。
“我沒讓關你,還有通關機會哦。”隻聽陸侯如是低語。
好好好,不關就好。範闵彙經過一翻波折,此時都快感動哭了。
還有通關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