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舒隻看了兩秒,就掉頭出來了,去後面的辦公區。
怨恨對象是什麼身份隻是次重點,重要的是,這是個故事。
知道兇手代号,和知道兇手的真實身份,是完全不同的事。
想找到Ta,就得順着把故事摸透。
陸泊舟自然攬上他肩:“白執行官,夠猛,我以後都要管你叫哥了。”
白月舒摘他手:“别亂動。”
陸泊舟不放:“這樣才能證明我們關系好。你看,我說我們組隊的時候别人都不信。”
言罷,又故作憂傷地歎氣:“沒準我們一起走的時候,别人都把我當小白臉呢。雖然我也知道我好看,但畢竟對你名聲不好,我……”
白月舒一反常态溫和地握上肩上的那隻手,把陸泊舟的話堵在喉嚨裡。
陸泊舟眼睛微微瞪大,看着兩人交疊的手,表情動了動。
然後就見白月舒溫和地用他的手,擰開了八百年沒開過全是灰的門把。
陸泊舟:“……”想順勢抱一把的心思胎死腹中。
白月舒堪稱溫柔地對他說:“陸先生,辛苦你的手了,下次再這麼主動的話我也不介意。進去吧。”
陸泊舟氣笑了,想用手抹他,擡起後又不太舍不得,隻在半空中甩了甩灰,換了隻手拉他,咬牙:“白月舒!”
白月舒一閃身,進入了黑乎乎的辦公室。
辦公室經久不用,有一股悶悶的味道,還有些焦糊味。
隻有一個工位有用。其它都是模糊飄散的,就像被糊了一層馬賽克。
是因為在柳餘絮的記憶碎片裡,她隻能記住自己的位置?
普普通通的辦公桌,一個杯子,一沓文件,一包紙巾,半開的抽屜裡空空蕩蕩。
白月舒沒指望有燈,直接拿起文件,就聽見“唰”的一聲,屋裡頓時亮堂起來。
陸泊舟過來抽了張紙檫手——那窗簾比門把上積的灰還多。
看見白月舒還有些戒備地瞅他手,好笑:“白月舒,我看起來這麼小人?”
白月舒道:“誰知道呢。”才放心翻起了文件。
上面是一些報表、值班記錄、開會文件,正常得很。
往下翻到倒數第二頁時,内容終于發生變化。
“一,加油站禁止使用打火機。
二,加油站禁止使用手機。
三,加油站……好煩啊啊啊!狗屁的領導,怎麼還不去死!憑什麼讓我手抄這些!我又沒做什麼,就逮我一個抄,就因為我是新人嗎!都去死去死去死……”
這一頁全都是“去死”字樣,看上去主人确實崩潰了。
白月舒蹙眉,往後翻了一頁。這次上面确實沒有再瘋狂寫“去死”了,隻有一句話:“等我以後……你們都要來回來跪着求我!”
中間的豪言壯志被塗了。
賀語铧幾個也進來了。
他在幾個人裡隐隐起帶頭作用,過來對白月舒說:“你們真快,這裡有什麼信息嗎?”
白月舒直接把文件給他。
慶凝在旁邊打量了一下,說:“就這些嗎?”不知道是嫌少,還是怕藏起來。
陸泊舟笑了:“慶小姐要是擔心,下次可以第一個進來。”
他們在外面對着幾個字看來看去,很大原因不就是怕所謂的“死亡”,想讓看上去有些實力的陸泊舟兩人先進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