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雖然本來就沒人說話,但是從安靜到安靜也能表達出一些感情,比如說,震驚。
畢竟隻有白月舒接觸過“陸泊舟”,陸泊舟本人聽說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自然無從往這個方向想。
因此白月舒的這個答案聽起來就顯得有些臉大。
陸泊舟也是稍愣了一下,但旋即了然。
柳餘絮語氣上揚:“确定嗎?”
白月舒沒有猶豫,淡聲道:“我确定。”
“是嗎?”柳餘絮忽的一笑,沖他們搖了搖手指:“我宣布,你們錯了哦~”
完了。
這是在場百分之五十的想法。
至于另外的百分之五十——
“柳小姐,好像我的話才算數吧?”陸泊舟悠悠提醒道。
“這樣?”柳餘絮好像才想起她指定回答的是陸泊舟,目露遺憾:“那,你的答案是什麼?”
能改答案?
旁邊的鐘拾歡剛才以為他們要被淘汰了,現在聽到“還有”一次機會,原本暗淡下來的眸子亮了起來。
陸泊舟先是看向白月舒,而白執行官已經完成任務了似的,單單抱臂站着,冷眼旁觀,無甚表示。
于是了然,指了指自己,道:“我的答案跟我的隊友一樣,不變。”
柳餘絮看着陸泊舟。後者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已經笃定結果了,不禁搖頭奇道:“這麼相信你的隊友?”又指了指自己:“比起你,我才更像主宰吧?”
陸泊舟殺人誅心:“所以隻是‘像’。你頂多能叫主謀。”
柳餘絮失語,眼睛微微張大,但不知道怎麼反駁,更應了陸泊舟的話,顯得花架子樣。
——就是借柳餘絮十個膽,她也不敢直接說自己是主宰——陸泊舟能無所顧忌地說,不知道是不知者無畏還是有所依仗,但她可是知道那位的主意識一直都在密切關注着他們,也沒有任何屏障可言,自從被警告一次後更是謹言慎行——“像主宰”的‘像’就用得巧妙,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實話。
所以柳餘絮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那麼,恭喜猜對了,陸先生。”例行公事完,還故意挑釁般地咬重“猜”這個詞,把一直捏在手上的那沓紙“啪”地拍在桌面,周身驟然黑煙缭繞,想留給自己最後的排面退場。
豈料陸泊舟居然一本正經地反駁回去:“錯了,我怎麼能說是猜到的。”
這話一說,不但柳餘絮離開的步伐肉眼可見的慢了點,連白月舒都望了過來,以為他能有什麼高見。
隻聽見陸泊舟大言不慚:“都是我隊友推出來,我照着念,和猜還是有很大區别吧。”
“……”
柳餘絮毫不猶豫地消失在黑煙裡。
白月舒收回複雜的眼神,上去拿起他們的戰利品。
陸泊舟挨着他,順手打開抽屜,順便為自己正名:“總的來說,我還是出了一份力的。”
白月舒瞥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屜櫃,涼涼地提醒道:“之前出沒出我不知道,至少現在就沒有。”那麼“認真”地對着一個空抽屜,一眼就是心不在焉,還擋到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