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舒第一眼瞧，沒有看出變化，以為陸泊舟在轉移話題，但是第二眼就把他想打人的動作定住了。

娃娃沒有變化，但是娃娃周圍的草，變了。

變大了？

白月舒瞧瞧周圍，然後震驚地發現，所有的景物都在變大。

“我們在變小！”白月舒立馬反應過來。

他們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做出決定道：“走。”

三十六計走為上。

關卡也深以為然，所以選擇先下手為強。

等他們剛起立，後背就撞到了一個柔軟的“柱子”。

白月舒心道不妙，一回頭，果然看見了一根五六米高兩人抱粗的像草一樣的“柱子”——哦，那可能就是草，不過現在他們站在螞蟻視角。

還遠不止一根。而是數不完的無邊無際的“草”，密密麻麻地組成了一個“迷宮”。

路坑坑窪窪的，遍地很多“大石”，估摸着是原來的土渣。

不說“自然國度撫育院”院樓了，連陽光都被擋得暗淡。

綠色的氣息太濃郁，還伴着土腥味兒，一點都不好聞。

自然國度……真的名副其實，絕對零投訴。

“你們就是想領養我的人嗎？”一個軟和脆生生的童音響起。

白月舒聞聲望去，娃娃是最後一個變大的，長到差不多五六歲的小孩，皮膚也變得細膩光滑，但保留了原材質的古銅色。

見他們兩個沒有回答，娃娃又好脾氣地問了一遍：“你們就是想領養我的人嗎？”

“如果我說不是呢？”

它沒有惡意——至少現在沒有，那陸泊舟也不急，和它“套話”。

“啊？但是你帶走了我，你難道不想領養我麼？”娃娃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是看着白月舒的。

“帶走它”的白月舒有點無語。他反問：“如果我反悔了呢？”

“反悔？”娃娃沒有因為這兩人想“抛棄”它哭鬧，而是認真的掰着手指：“嗯，那也可以理解。我們這裡還有兩個金娃娃，五個銀娃娃，像我這樣的銅娃娃有十二個……你們隻能領養兩個的話，不想領養我，也是正常。”說着，它模樣有些委屈地抱住膝蓋。

金娃娃，銀娃娃，銅娃娃？

“福利關卡的道具？”

白月舒心裡閃過這個想法，和陸泊舟對視上，從彼此的眼睛裡确認了答案。

所謂金銀和銅，應該就是道具對應的價值。

陸泊舟垂眸：“那我們要怎麼領養你呢？”

聽到領養，銅娃娃歪歪腦袋，咧嘴：“娃娃也要選人。我不是誰都跟的，我喜歡陪我玩遊戲的家長！”

哦，要考驗。

陸泊舟蹲在它面前，平視着它的眼睛：“玩遊戲，有意思。别的娃娃也喜歡玩遊戲嗎？”

銅娃娃像小孩子一樣，也不賣關子：“當然不是啦，我們每個孩子的愛好怎麼可能相同？”

“不過大多數娃娃都喜歡遊戲。”它可能是白月舒和陸泊舟倆遇到的最大方的“人”，知無不言：“但有些娃娃不喜歡，就比如我的朋友，那個最漂亮的金娃娃，每個來這裡的人都很喜歡它。它就不喜歡玩遊戲，它喜歡看見别人的真心。”

白月舒覺得，這個“看見真心”可能是物理意義上的。

果不其然，銅娃娃憂傷地歎氣：“但是每次看完準父母的真心後，就沒有人能夠領養它了。所以它隻能一直在這裡陪着我這個沒人領養的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