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執行官不想和我聊聊天嗎?”
“還是說……”陸泊舟聲音漸漸蠱惑起來:“是想和我做些什麼讓人這麼激動的事?”
白月舒:“……”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快速在他們兩個中間畫了道線,命令但多少有點色厲内荏的味道:“剛才算我的,聊,好。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誰都不許越線,明白?”
陸泊舟垂眼,有些無所謂地看了一眼那條在沙上劃出來的、現在已經“愈合”了一部分的線,但是一擡頭,又變成點頭,語氣乖巧:“好,隻要這條線在,我就不越界。”
白月舒豈能不聽出他的未竟之言:線在可以,但線沒了……
但能得到一個口頭答應白月舒已經很意外了。
孫悟空的阻妖圈都沒能阻攔師父又被抓走的結果,他當然不敢奢望随便一條線能阻擋陸泊舟。
他悶不吭聲地看了陸泊舟一眼,躺了回去,面面相窺,一時間都有種“卧談會”的感覺——雖然他并沒有真實體驗過,隻是聽說。
陸泊舟躺得放松惬意,随意地說:“阿白,你有想過我們的以後嗎?隻是我們。”
“ 以後?近一點的就是你先來找我吧。”白月舒想了下,别扭地補充一句:“或者說我去找你也行,不過我未必真能馬上脫開身,況且……”還要時間去查這個人。
“喂,陸泊舟,我不知道你騙了我多少,”白月舒看着這個他真正知道的隻有名字和長相卻已經鬼迷心竅般和他許下相守的男人,認真地說:“但是你之前說過的那些……”
“我對你許下的承諾,絕不作假。我會來找你的。”陸泊舟亦是滿臉真誠。
“唔,你騙我也沒事,但我絕對會找到你要說法的。”白月舒喃喃自語:“隻要知道長相或者姓名,你跑到天涯海角無憂的網都能把你捕捉到的。”
雖然他們前面已經讨論過在一起這個問題,但是如今真到了臨别,白月舒莫名生出一股患得患失的焦慮,讓他有點迫切地想抓住點什麼,比如,陸泊舟的承諾。
這叫分别綜合征嗎?
“别擔心。”陸泊舟放緩語速,柔聲地安慰他:“你給我一天時間,如果我沒有去找你,你就來……”他突然頓住了。
他家?他家在哪?
陸泊舟猛然驚覺這個問題他竟不出來。
他本來是理所當然認為自己該知道這些的,但現在才發現他隻是模模糊糊記得他住在榮城。
所謂“家和工作”,對他來說更像是個名詞,是意象。
就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後回味一下,覺得自己全部記得,但是一出門,透了口新鮮空氣,再想講給别人聽,發現除了幾個或明或暗的色塊,其實已經串不起說不出了。
眼看白月舒面色起疑,又慢慢地降溫變冷了,陸泊舟對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行為感到絕望,連忙補救:“我……咳,阿白,不用你來找,我一定會先找到你的。”
白月舒不想聽了,他有點生氣:“連家住哪裡都給不出來?”
陸泊舟讪讪道:“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