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是前面平靜太久了,後面的危險就有一種接踵而來的感覺。
白月舒看陸泊舟劃了一路的刀,沙沙的聲響壓過他們的腳步,充當了一個相當的吵耳朵的噪音源,有點無語。
想用刀探路的想法挺美好,但是現實挺骨感的。畢竟沙子不像硬質地闆,用力也隻是扒拉開旁邊的沙,沒有辦法把壓力全部傳導到下面。
……更别說因為陸泊舟身高腿長的,那把系拖把杆上一樣的刀片隻是淺淺的沾了一層沙。
但是,某人好像挺自得其樂的?
白月舒就随便他去了,也沒開口制止。
不過噪音的效果也是“顯著”的,白月舒側面的視線有影子一閃而過,才發現第二個“原住民已經來了!
白月舒微驚,還沒有見着系統提示發來,就見身側寒光一凜,劃破夜色飛了出去。
不止是他,“原住民”顯然也吓到了,腳步一停。但它直愣愣的性格導緻它似乎沒有躲避的能力。
光的盡頭就在它胸口。
然後,隻聽見“撲通”一聲,黑影一點掙紮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有人不肯趁大軍渡水動手,有人偏偏喜歡打落水狗,正在掙紮的那種。
此時,腦海裡的系統短暫地卡了一下,估摸着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會一言不合先上來就動手,簡直比它還土匪!
這個“滞後”的提示,它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按照規定,默默地吞了下去。
——畢竟“人”都死了,怎麼分東西?有能力讓别人分?
陸泊舟悠哉悠哉的走過去,毫不介意地換了把武器,把陪伴自己個把鐘頭的舊刀丢了。
他看了一會,手一揮一轉,耍了個花式,然後一甩,刀直直沒入沙面三寸。
陸泊舟忽然就笑了,回過頭對着不明所以的白月舒道:“阿白,你猜猜我得到了什麼?”
白月舒不認為陸泊舟當他瞎的,雖然隔着點距離又有點黑,但不妨礙他依舊能清楚看到那是和上一把仿佛是一家出品的一把刀。
陸泊舟這麼說肯定有别的意思,所以白月舒隻是把頭擡起一點,表示自己在聽。
“真是一把……讓我滿意的刀啊。”陸泊舟雖然笑着,卻沒有一點滿意或者感激的意思,摩挲着豎在面前的刀柄,不鹹不淡地把話說完:“阿白,你說,如果我誠心禱告,下一次老天爺會不會給我送來把槍?”語氣裡露出一點因為刻意僞裝而略顯古怪的期待。
白月舒聽出是什麼意思了,眸光也是一緊。
沒有人知道自己是隻被觀察的小白鼠後還會開心。
為什麼?他們有什麼價值?研究員是誰?帶着什麼目的?他們想觀察什麼?……
無數個問題一湧而出,現實中白月舒卻隻是抿了抿唇,波瀾不驚地說:“你以為在許願盒?”
陸泊舟定定地看着他,笑容忽然就溫和下來,刀也不要了,慢騰騰地挪了回來。
“在許願盒也不是不行嘛。”在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某人給出答案。
“但是它好像時靈時不靈的,一直給不了我最想要的,我有點煩了,所以還是出去好了。”
白月舒雖然知道他又在胡說八道了,不過沒有一絲迷惘的樣子還是讓他悄然松口氣。
對于籠子裡飼養的小白鼠來說,餓了有食吃,困了有地睡,不就是一個“許願盒”?
但是不管那一邊的“上帝”是何居心,隻要“小白鼠”不想留,那一切就還好,不管撞也好跳也好,總能弄出條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