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父子”其實年齡有點對不上……但白月舒一咬牙,就當戚喻靖早生了點吧!
畢竟人類早能在基因上做文章了,差一腳都能摸進狀元殿裡,生育這種最基本的事當然不用非指望着親力親為。
主要是白月舒隐約記得自己曾經聽說過的小道消息,戚喻靖是李教授故去摯友的獨子,教授見他無依無靠又是個可造之材,就把他接了過來。
雖然隻是道聽途說,但他處在的“道”卻是無憂,所以還是有一點點可信度。
白月舒做出了選擇,重複一遍:“他是你父親。”
半響,戚愛才道:“是。”
這次ta沒有再說廢話,簡簡單單的一個“是”就認可了白月舒的猜測。
白月舒甚至能從那張雖然一直都有情緒但是都是虛假的迷惑别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認真,敬重,懷念?
白月舒有點說不清楚,卻好像看到一張完美的面具上裂了一條縫,露出一點真來,這讓他有點驚訝。
但這個神情隻在ta臉上停留了短短一瞬,戚愛就斂去了。
一張茶幾兩道席子突然出現,橫陳在白月舒面前。
褐色簡潔的茶幾,淡色竹編的席子,有種舒服簡樸的美。
白月舒警惕地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ta,沒動。
戚愛率先坐下,悠然盤起腿,然後笑意盈盈地伸手,對着他示意:“你在沙子上跪那麼久,腿不麻嗎,月舒?”
白月舒不為所動。
“我也不喜歡站着講話。所以,來陪我坐着吧。”
“就當……陪一下救命恩人,”戚愛笑眯眯地建議道:“如何?”
“……”白月舒就勢往旁邊一歪身體,長腿一曲,算坐下了,但并沒有領ta的的情。
他的手撐在地上,恰好撫過凹凸不平的一條線,不甚明顯,觸手冰冷。
那是陸泊舟躺過的地方。如今人不見了,但是痕迹依舊保留下來。
白月舒好像聽到了一個讓他覺得很好笑的笑話,但一點都不令他開懷:“救命恩人?”
他聲音譏諷:“你救過我哪門子的命?”
戚愛“哎”了一聲,道:“嚴格來說,我救的是你的同伴。”
Ta朝白月舒身後擡了擡下巴,眸子一閃,帶出點黠然的光:“為了救他,我可是沒了半條命呢……你們似乎是……嗯,情人?感情似乎很不錯。那麼,我也算你的半個恩人了,你會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對嗎?”
白月舒:“……”
他一時不知道先吐槽ta這一臉挾恩圖報得理所當然的詭異邏輯,還是先懷疑這個變态居然是會舍半條命救人的人?
不過,Ta說舍半條命的感覺……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在耍人?
什麼時候救的,為什麼而救,救人之後卻是如此對待?
白月舒略一沉吟,直白道:“那就是個意外,對嗎?”
Ta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