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k眼裡名為的自傲輕蔑的弦終于崩了,死死地瞪着,伸出的指尖微微顫抖,仿佛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不過六歲的孩子一般。
K所長自恃智商超群,心腸又尤硬,極端的自私主義者,除了死沒真怕過其它。他擔心會被無憂找麻煩,到時就算不死得脫層皮,肯定也沒辦法繼續他的大業,所以才會在無憂來人時放了那把火逃跑,以便同新搭上的線彙合。
他帶上了“j”,他最自傲的成果,準備當投名狀交過去。
那麼聰明漂亮的小孩兒,像冰雪般伶俐透徹,又很聽話,六歲的理解力媲美他手底下二十六的研究員,看着也沒甚麼脾氣,不過新雇主有點小癖好,想要再乖點的,精神蔫一點都不怕,那也好辦極了,到時候看需求再給他注射一些新的讓人聽話的基因改變劑就行。
可是,臨到關頭再告訴他他栽在了他的小貨物上,k怎麼會甘心接受,看着唾手可得的藍天和滿身都是寶的紀望遊,溝通無果後完全失去風度,宛若一個瘋子般大喊大叫:“你給我過來,過來!我不要死,你過來!把卡給我!你這小撒旦,我一定要殺了你!”但是忽然想到因為要卡時間跑路身上沒帶上任何武器,他倏然閉嘴,片刻之後又改口對着紀望遊哀求起來:“我以前照顧過你的,我……我還把‘j’代号給了你,對,對,我一直都那麼看重你,以後也會好好對你,你想要我做什麼都成,j,聽話,把卡給我……”
好大的恩賜,紀望遊嗤笑一聲。
他說一句,紀望遊倒是很給面子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完了卻還是那副高高挂起的欠打樣,佁然不動,打了個哈欠,矜持的問,還有什麼想說的,我不急,盡管慢慢道來,把人氣的倒仰,目眦欲裂。
在外面當然不急,問題煙都飄過來了,火随後就到,困在裡面的人能不急嗎?!
紀望遊看着吸入煙氣不住的咳起來的老頭,咳得彎了腰,瞧不見那張眼窩深凹稍顯冷酷的臉,倒真有了點蒼老的模樣,感覺有點痛快,但也沒多痛快。
果然,還是要燒死他的那刻才能釋懷吧。紀望遊挑起眉梢,稚嫩的臉蛋第一次有了刀子的味道。
他無辜地攤開手,說道:“哎呀,剛才忘記提醒你了,你可以試着回頭去找路……不過現在估計也晚了,這……”你隻好死了。
當然這隻是一句堵心的屁話,要是真有路k能站在這裡等死?
可惜最後還是沒有燒死他,因為有人來了。
來的人,是當時還是任務執行官的王華盛,華國王家的主家嫡系,準備調職回亞洲分區正式步入管理層,順路接了這個任務,帶隊處理研究所問題。
王華盛心裡窩火。
他不是個喜歡拿架子的人,直接帶隊進入研究所,直奔着k負責人去。
不過他原先也沒有什麼“身先士卒”的豪邁感——誰他娘的想到對方居然狗膽包天放火了!
明明隻是一場洽商!他們還是打着協調處理後續事宜的旗号來的!
難道研究所不應該心存僥幸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一二,再盤算着如何把主要責任推到無憂失察以及内部不和上,然後拿出一些成果試着打動他們?!
可是……對面一把火,把無憂給燒懵了,結果一看研究所,人家也懵着,居然還指望無憂的人幫忙滅火。
王華盛在中東亂地那一塊實打實幹了多年,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也是人老成精,很快就大緻猜到了,心裡把k所問候十八代祖宗,然後有條不紊地指揮随行執行官們緊急滅火救人以及立刻聯絡外面,尤其是那些被關着的孩子。
十萬火急,但必須保持冷靜。
他身上帶有一套簡易的外骨骼裝甲,先前被壓縮成拳頭大小綁着在小腿上,也是以防萬一。
——誰知道這個萬一來的那麼快。
他自己随手抓起一個被隊員找出的防毒面罩,往深處去。
這身行當雖然也不怎麼能耐火燒,但是好歹能堅持一下,加上相對耐高溫,也不怕被砸,怎麼也比一身作戰服下就是人皮血肉的隊員們好。
本來以為是一場文明行動,無憂這次帶來的裝備簡陋一些,眼下能用得到應急的很少。
他本來直奔着救人,沒想到卻意外地發現了地道的端倪。被熏燒過後的牆皮脫落,門鎖因為高溫融化,微微敞開一道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