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不知道這位魔鬼心腸的神要去的路哪裡,隻是遵循本心,回答:“我想和您走——若是您不在的話,至少比我獨自在這裡開心。”
戚愛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等人格魅力,大為驚奇,近來被那倆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貨挫敗的心情也有了點安慰,心道沒準他們是真瞎呢,難怪曾經是一對的。這麼一想,又覺得不愧是自己養了許久的小家夥,不是白眼狼,于是心情很好道:“也不是不可以——但,到時候再說,那麼這幾日,你更要把我大孩子給我養出來。”
Nat沒有得寸進尺繼續問“大孩子”是什麼意思,畢竟仰仗别人的縱容隻是一時的,當不了一世的擋箭牌,更何況ta還是一個翻臉如翻書的“人”,于是帶着新晉的“保姆”任務和“孩子”退了。
戚愛覺得這件事還真有意思,又笑了一下,片刻後,想到了更遠的事,笑容便愈加濃烈。
終于可以結束了,戚愛不擔心白月舒搞不定無憂,他隻要稍稍闡釋一下“戚愛”的身份——不,根本隻要稍微讓他們知道答應之後能得到多少好處,沒有人會拒絕和談,就更不用怕會被耍幺蛾子,就像沒有人在蒙騙一個超級“冤大頭”的時候還搞事情。
除了……和“父親”原本的想法偏移了,但是戚喻靖從來沒有對ta直言過他想幹什麼。
在最後逃跑路上,拒絕了“黑沙漠”因為戚愛的存在而膨脹的想趁機搞事舉動後,一夥真正的亡命之徒開始對戚喻靖不尊重。聽見那些渾話,戚愛暴躁的那一部分差點想弄死他們,戚喻靖卻攔住了。
隻是在無人後,這位驕傲的天才目光變苦,抱了抱ta因為一刻不停去入侵國家的追蹤系統而燙得驚人的機身,近乎呢喃道:“你的性子純真,小愛,我一邊把你塑造成‘人’,一邊又想把我不切實際的想法加在你身上,現在想想,這是一個悖論啊。小愛,我說愛你勝過我對一切,卻不知道你真正愛什麼,真是……”
“不是的,父親,我……”
“如果你能脫險,小愛,你就别把我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了,能為自己而活也是好事——我知道你早就入侵了實驗室監控聽到了我和老師的對話。”
戚愛遲疑道:“聽到,但……我想知道全部的,父親,我會想辦法為您分憂。”
戚喻靖艱澀地笑了笑,很輕易地就把周圍的監聽器隔了音,輕聲道:“你當然有權力知道,畢竟……我是抱着利用的心思創造的你,小愛,我很抱歉。”
戚家是華國百年書香門第,也是政治之家,素有名望。戚父為娶一外國女子,失去繼承權,獨自出去創業,後來生活也算殷實。
“我母親,生前就在國際上因為慈善活動而聞名——她的祖國,就是‘土金’的發現地。”
“土金”帶着金,但是比黃金貴得多,至少現在社會少有人為了一個金礦撕破臉掐得你死我活,但“土金礦”會。
為什麼說它貴重呢,因為它就是“制造人體”中的一種還無可替代的材料——也就是說,非法的基因實驗,灰色的人造人體,沒有它都做不下去。
有這麼一個“金雞窩”在大的國家是籌碼,小的國家就是别人的籌碼。悲催的是,戚母的祖國,小,窮,落後,朋友都沒幾個——雖然這麼大利益面前朋友不見得有用。
争完了土地,争完了石油,争完了貿易……它們都有了替代品,現在世界的争奪對象變成了“土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本就貧窮的土地沾滿鮮血。
有人說,這是一個曆史規律,繁榮的開端必然會有這麼一場混戰,熬過去了就好。說這話的不一定冷血,但一定是是書外的看客。
雖然走了出去,戚母卻不能旁觀她的國家變成一粒戰火中的炮灰,她和戚父開始在國際上遊走,反對霸權,反對戰争,為她的國家發聲,為被波及的無辜籌集物資。
……然後她死了,和戚父一起,在一次帶着捐贈回她的國家的路上,被“不明勢力”襲擊,連遺骸都沒有留下。
隻留下了十五歲的戚喻靖。
後來這個已經在曆史學中取得博士被叫做天資過人的少年花了一年時間,轉讀了領域,然後拜到了已經中外聞名的李教授門下,入了他的研究院,成為另一領域的更為人知的天才。